师媗想让媚舞给尊守义一个错觉。
寂月小筑与萧冥河合作,一半是因为萧冥河的本事,一亲是因为他的长相。
这还是媚舞成为‘寂舞’之后第一次示人,她自然想要做到最好,尽自己所能不叫萧冥河失望。
何况,她眼里真的没有尊守义。
此时尊守义看向媚舞,“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知道了寂月小筑的钱落在于阗某些地方,为免误会,所以想要问清楚。”
“什么误会?”媚舞从师媗那里得了不少资料,便也没有支支吾吾。
面对尊守义,她没有丝毫惧意跟敬畏之心,因为这些她都给了萧冥河,“哦,尊老说的是公孙斐?”
“没错,于阗大半产业皆在公孙斐名下,若然有人想要抢占,老朽不会坐视不理。”这是尊守义早就想好的由头。
媚舞笑了,“那为什么,不是公孙斐来找本姑娘谈?”
“斐公子不方便。”尊守义道。
“他有什么不方便?”媚舞扬起眉梢,“手不方便还是脚不方便,他不方便我方便的,又或者……其实他不是很在乎寂月小筑那点钱,真正在乎的人是你?”
媚舞突然变得严肃,“尊老想问什么本姑娘很清楚,我的回答只有一句话,本姑娘看中萧冥河了。”
媚舞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尊守义还能说什么。
看似尴尬的气氛,在萧冥河看来却是恰到好处,他起身,朝媚舞拱手,“此番辛苦姑娘。”
媚舞也跟着站起来。
她行到萧冥河面前,玉指勾上他肩头,眼含清波,“本姑娘这辈子不负你,你也莫要负我。”
“姑娘心意,在下铭刻于心。”萧冥河低下头,恭敬道。
这样近的距离,媚舞眼中再无旁人,只盼这一句是眼前少年的心里话,如此她便豁出性命,也知足。
尊守义坐在对面,媚舞眼中深情尽数落在他眼底,不像是假。
媚舞离开时看了眼尊守义,但没说话,神情傲慢的样子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
师媗并未随行,而是留在萧冥河身侧。
尊守义扫过师媗,视线落在萧冥河身上。
“师姑娘,可暂避否?”萧冥河恭敬道。
师媗犹豫片刻,闪身退离。
殿内只剩下两人。
尊守义依旧没有开口。
萧冥河知道尊守义的顾虑,“冥河与寂姑娘有约定,事事绝不隐瞒,若非此,我也攀不上寂月小筑的高枝。”
尊守义叹息,“你缺钱,为何不与为师说?”
“老师与公孙斐是什么样的交情我不知道,但我与公孙斐素不相识。”萧冥河直白解释。
这个理由叫尊守义无从反驳,“你相信那位寂姑娘?”
“至少比公孙斐可靠。”
“也罢。”尊守义捋过白须,“前日你去了公主府?”
萧冥河点头,他没隐藏行踪。
“为了沈宁?”尊守义追问道。
“严格来说,沈宁与我也是素不相识。”萧冥河斟了杯茶,双手奉上,“因为萧灵。”
尊守义尚未想好该不该去接那杯茶,萧冥河已然将杯搁到他面前,“冥河还记得,当年老师将我叫到跟前,问我一个问题。”
尊守义看了眼那杯茶,数息端起来,垂眸浅抿。
“老师的问题是有朝一日当我有无上权力,最想做什么。”
尊守义记得,“你的答案是‘叫该死的人去死’,但你没告诉老夫,谁是该死的人。”
“萧灵,宋相言,还有……萧启衡。”
尊守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不止‘救赎’这一个孩子,同样的问题,苗越剑跟赫连图的答案是,称帝。
“我知老师除了寒棋之外还有两个义子。”萧冥河摆出一副交心模样,“当年老师想我拜您为义父,我拒绝了。”
“这些年,老夫从没有一刻当你是外人。”
“老师误会了,冥河自然知道老师对我关怀体恤,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父’这个字,于我而言,不祥。”
尊守义点了点头,“老夫明白了。”
“自老师入皇城一直没有来找冥河,我知老师有自己的计划,不管什么样的计划,只要能让冥河达成心愿,我都愿意配合。”
说到这里,尊守义自然要给出理由,“倘若那日皇城对峙老夫赢了战幕他们,替你扫除太子跟魏王两大障碍,我自会与你相认,可事与愿违,老夫不想过早暴露与你之间的关系,尤其在皇上面前更要小心。”
“老师考虑的周到。”萧冥河恭敬,且谦卑。
“今日既来,老夫不妨与你多说两句。”尊守义看向眼前面容如同女子般精致的萧冥河,“皇上有意废后,废太子,立你为太子。”
萧冥河并没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