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萧冥河假设的那般。
自城楼对峙之后,许多棋局里自认双目如炬的人都会觉得太子与魏王暂时结盟,对手是皇上跟尊守义。
事实呢?
萧臣明里是与萧桓宇结盟,暗中却与自己来往。
尊守义明里想要抬举自己,暗中却找了萧桓宇。
谁对谁错,谁又利用了谁?
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
“如此说,尊守义这是将宝押在了太子身上?”司南卿狐疑看过去。
萧冥河笑了,“首战失利让他意识到萧臣跟萧桓宇结盟之后整合的实力不容小觑,如今他又站到明面,再使不出攻其不备的损招,于他而言,当务之急就是分裂萧臣跟萧桓宇,他也是这么做的。”
“萧桓宇会听他的?”
见萧桓宇看过来,司南卿无奈点点头,“还真能听。”
“以我对尊守义的了解,他出手必有十足把握。”萧桓宇继续摩挲手里的元宝,“不出五日,萧臣跟萧桓宇之间一定会出现裂痕。”
“什么样的裂痕?”司南卿一时想不出来。
“那要看尊守义手里到底藏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冥河眸色深凝,“倘若如此,我当如何?”
司南卿也很想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泽到底有没有错。
“我当……静观其变。”
司南卿,“……六皇子不早做筹谋吗?”
“筹谋什么,筹谋谁?”萧冥河反问。
司南卿很想反问回去,我怎么知道!
好在萧冥河也没想从他嘴里听到答案,“且先瞧瞧他们拉了一场什么大戏,我们再算计该如何结局。”
司南卿颔首,“六皇子说的是。”
“你且跟紧了萧桓宇,他可是枚好棋子。”
“是。”
司南卿走后,师媗现身。
“六皇子,大事不好了。”
萧冥河没觉得眼下能有什么事,比尊守义到现在还没来单独见自己更麻烦,这说明他可能怀疑到自己的忠诚了。
以他对尊守义的了解,一旦有证据,他甚至会放弃温御战幕他们,先把苗头对准自己。
“何事?”
“尊守义的人找到巳蛇,传达其意,他想见寂月小筑的主人。”
呵!
果然!
果然尊守义查到寂月小筑,进而怀疑到自己身上,这才一直钓着不见他。
“现在怎么办?”师媗忧心问道。
“媚舞那边如何了?”
如同萧臣所查,寂月小筑听着像是江湖门派,可它实实在在是个隐藏在暗处的商会,是赚钱用的。
起初萧冥河的目的只是赚钱,赚非常非常多的钱。
他穷怕了。
后来随着对尊守义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他发现尊守义说要替他夺回一切的说辞诸多漏洞,是以便没有将寂月小筑的存在说出来。
又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将所有钱财转回到于阗。
这一点还是借了公孙斐的光。
否则那么一笔一笔的钱财转入于阗,一定会引尊守义怀疑。
“媚舞武功已经超过属下很多,试不出来。”师媗据实道。
萧冥河微微点头,“那就让尊守义见一见罢。”
“万一……”
“你与巳蛇同去。”
“是。”
午正,礼部官衙。
已经默默承受噬心蛊整整五个晚上的苗四郎终于出现在沈宁面前。
眼见苗四郎容颜憔悴,沈宁不免忧心。
“你生病了?”
“染了风寒。”苗四郎坐到桌案前面的藤椅上,说话时咳嗽两声。
沈宁虽对眼前男子无甚心思,可也感谢他前段时间义无反顾的帮自己,像是宋相言说的,如果不是因为帮她,苗四郎也不会趟进大周夺嫡这趟浑水。
“喝茶。”沈宁将刚煮好的茶端过去。
苗四郎捧在手里,微微发抖。
“冷?”沈宁关切问道,“我叫他们找大夫……”
“不用!”
苗四郎搁下茶杯,伸手拉住沈宁,“我没事了。”
沈宁将信将疑,见其坚持便也作罢,“听他们说,那日尊守义去找了你?”
“他与我兄长相识,捎了几句话给我。”
苗四郎重新端起那杯茶,喝下一口,“兄长三个月前回了南诏,只怕……不日南诏会有大消息传过来。”
沈宁蹙眉,“你兄长与尊守义相识?”
苗四郎点头,“尊守义真是厉害,几道锦囊妙计便叫兄长在南诏占有绝对优势,兄长叫我好好呆在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