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关裕看着宋相言跟戚枫血肉模糊的后背,自己眼睛也跟着红了。
他被戚沫曦骂红了眼,心中生恨,越发让衙役重重的打。
一种隐隐的快意窜遍四肢百骸。
他早就想打宋相言了,今日终得偿所愿!
萧彦之前以为关裕不过是想做做样子给萧桓宇看,眼见长椅上宋相言脸色不对,他站起身,想做这个老好人,“停罢!”
只可惜,已经被愤怒跟快意冲昏头脑的关裕岂会停在这个时候,“继续打!”
"关裕……”
萧彦诧异看向关裕,“你是没听到本王的话吗?”
“本官早就听过殿下的话,殿下刚刚已经表态您是忘了么?”关裕还真没把眼前这个老皇叔放在眼里。
谁不知道这是个吃白饭的!
萧彦只感自己人格受到侮辱,尊威受到挑衅,眼见着宋相言唇角溢血,他真的有些动气了,“关裕,你别做的太过分,自古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你以棍棒待宋相言已是犯了大忌,数棒也就罢了,你这是要打死皇上的亲外甥?”
听到萧彦低吼出来的形容词,下手的衙役突然停下来。
“继续打!少一棒本官拿你们是问!”关裕的脑子早就被萧桓宇洗成脑浆,皇上要真在意宋相言,为何偏偏是今晨去了护国寺。
萧彦瞠目看向关裕,觉得柏骄说的很对,这怕不是被夺了舍。
关裕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得道了!
过往为了平衡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他日夜苦思,如何才能既效忠太子府,又不与其他势力结仇,于是导致行事犹豫不决。
今日打了宋相言,便是他成长了。
举步之际,无须周全!
他做的很对。
此刻温宛从后堂走出来,沈宁回望除她之外无人,眼泪流的越发凶猛。
杀威棒一下一下落在宋相言跟戚枫身上,戚枫人事不省,宋相言也早就给打麻了,痛感变得不那么清晰,神志也变得恍惚不明。
作为原告的司南卿则站在旁边看热闹,心里盘算着关裕会不会打贤王。
堂外戚沫曦边哭边骂,鼻涕眼泪一起甩。
场面混乱不堪,只有苏玄璟,自温宛离开后目光无所依,游移了一阵儿,见她回来,目光便又锁住。
只是温宛的目光却在宋相言身上,眼眶红肿,脸色苍白。
温宛看到宋相言仍在咬紧牙关,从开始到现在硬是一声未吭,那种心疼,如同在胸口剜肉。
她顾不得许多,直接从公堂上穿过去,准备去找萧灵。
“关裕,本王现在叫你停下来!但凡出事,本王自会向皇上请罪!”萧彦看出不妙,大步走到宋相言身边,伸手就要抢衙役手里杀威棒。
柏骄见状当即过去帮忙。
“来人!将贤王殿下请回到座位上!”关裕高喝之际,看了眼柏骄,“贤王殿下的下人扰乱公堂,三十大板。”
萧彦,“……”这他妈是作死啊!
柏骄也哭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
堂外,温宛闻声猛然看向关裕,照这么打下去没等她把萧灵请过来,宋相言都有可能被打死。
情急之下,温宛看到被戚沫曦带来的五条斗犬。
没有任何犹豫,温宛当即掏出藏于袖内的匕首,大步过去将扯拽它们的绳子划开,“戚沫曦!”
戚沫曦被温宛一叫,回身之际眼中茫然,却在看到松开的斗犬时恍然大悟。
一个口哨,五条斗犬如猛虎下山般疯狂扑向公堂。
斗犬,顾名思义,战头的犬。
那狗体型百余斤,肩高离地三十寸,扑站起来的时候比人高,如猛虎,龇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毛如锋利尖针般根根竖起,十分惊悚骇人。
眼见五条恶犬扑过来,一直守在公堂外面的顾寒,也就是萧桓宇的外祖父目色陡戾,当即甩出匕首狠刺过去。
狗再厉害,又岂是凶猛悍将的对手。
匕首锋利,朝恶犬脖颈狠划!
千钧一发,一枚白色佛珠闪现,硬是将顾寒所用匕首震飞数米。
公堂外,戚沫曦当即叫手下士卒抓狗。
抓狗不过是敷衍,想办法让狗冲进公堂才是目的。
一时间,场面混乱到叫人眼花缭乱。
先有一条恶犬冲进公堂,好巧不巧的,一口咬上司南卿胳膊。
要不是顾寒出手相救,他能保证自己会在那条恶犬的嘴下死的很惨,萧彦在混乱之初便拉着柏骄跑去后堂,苏玄璟亦离开座位。
萧桓宇虽不惧恶犬,可如今看来案子再难审下去,便也悄然离开。
只有关裕惊慌之际敲响惊堂木,“退堂!”
他都来不及理会被他打到半死不活的宋相言跟戚枫,带着衙役跑出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