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生生受着,不敢多发一言。
伴君如伴虎,他再迟钝也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帝王的杀意。
周帝气极,狠戾低吼,“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十日之内不找出朕吐血的根源,你就给朕去死!”
一直没有爆发的周帝并非城府深,而是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死亡距离他,如此之近!
李显再不敢解释,接旨后退离。
寝殿里,周帝看着手腕处的银针,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中……
凤仪殿。
顾蓉回到宫里之后吩咐彩碧摒退闲人,且命其守在宫外。
“母后,父皇怎么样了?”
萧桓宇得到消息即刻入宫,已经在凤仪殿等候多时,“不若我去探望?”
顾蓉坐到主位上,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冰冷寒意,“你去?你母后我都没资格进去,你去了也只能吃闭门羹。”
“母后没看到父皇?”萧桓宇蹙眉行到顾蓉身边,“怎么可能……”
“要是都没看到,本宫没看到也就没看到,可皇上偏偏叫萧灵跟贤王进去了。”顾蓉说到此处,眼底寒意更浓。
萧桓宇想了一阵,不得解,“父皇叫这两个闲人进去做什么?”
“闲人?”
顾蓉看向自己皇儿,略为惊讶,“你难道不知道近段时间外面那些传闻?”
“什么传闻?”萧桓宇真不知道。
“有关萧冥河的传闻你全然不知?”顾蓉不可置信看过去,“太子府里那些门客没有告诉你?”
萧桓宇摇头,一脸茫然。
顾蓉气到说不出话,数息平静后看向萧桓宇,“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已经把萧冥河那个孽种接到宫里了?”
萧桓宇愣住,“六皇弟……六皇弟不是在平州吗?”
“你这个太子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
顾蓉真没想到萧桓宇竟连这个都不知道,“战幕跟画堂里那些个所谓智者又在干什么!”
“母后息怒……”
“你叫本宫怎么息怒!”顾蓉含怒道,“你父皇非但把萧冥河接回宫里,还叫萧灵替他把男扮女装的事说的冠冕堂皇,说是池月那个贱人喜欢女娃,所以萧冥河才会扮成女娃模样孝顺自己母亲!非但如此,他做的那些小打小闹的好事也被大肆宣扬,昨日前朝已有朝臣向奏折,希望你父皇褒奖那个孽种!”
萧桓宇听的云里雾里,“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
顾蓉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怒道,“先是二皇子萧允,到八皇子萧齐,现在你父皇又将远在平州的萧冥河给接过来,你还看不明白么?”
萧桓宇定定站在那里,原本有些混乱的脑子渐渐清明。
顾蓉哪里能等他自己想明白,“就在刚刚,你父皇病重,想见的人却不是本宫,而是萧灵跟贤王,本宫代表你,萧灵代表的是萧冥河啊!”
“父皇该不会……”
“怎么不会,他心里根本没有你!”
顾蓉含恨,“你父皇吐血的消息那么快传到萧灵跟贤王耳朵里,保不齐就是他派人去叫的!萧灵一向不参与你们几个皇子夺嫡的事情里,这会儿萧冥河一回来她便为其出头,你不觉得蹊跷?至于贤王,他虽没什么本事,可在皇亲国戚里辈份最高,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若然有他们两个保着萧冥河,那孽种未必不能成事!”
“不可能……”萧桓宇还是不太敢相信,“若萧冥河是威胁,军师不会没有动作。”
提到战幕,顾蓉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邢栋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萧桓宇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
顾蓉看出端倪,“他没与你解释过?”
“军师行事一向不会与儿臣解释,儿臣也不问……”
啪—
顾蓉忽的转身将桌上茶杯甩到地上,碎瓷迸溅。
“母后……”
“你怎么这么糊涂!”
顾蓉倒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如此信得过战幕,“邢栋是兵部侍郎,他若获罪,那个位子就能空下来,你再安排上自己人,如此我们在朝中便又多一份助力!本宫听潭乙汇报时就是这样说的,而且这件事不是苏玄璟跟司南卿促成的吗?”
萧桓宇知道这件事,温弦告诉他的。
“儿臣也以为邢栋不会……不会无罪释放……”萧桓宇忽然想到之前温弦与他说的话,一时犹豫要不要与自己母后讲。
顾蓉看出自己儿子有话要说,“你何时与母后说话还要斟酌?”
“儿臣得到一个消息,邢栋之所以无罪释放,是因为杨曼枝的一封遗书,因为那封遗书,大理寺才判定杨曼枝是自杀嫁祸邢栋。”
顾蓉蹙眉,“那封遗书哪里来的?”
“那封遗书确是杨曼枝所写,但后来落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