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看出异常,急忙朝坐在车厢上面的温初然露出乞求姿态,叩叩小手。
温初然抬手示意她先进去。
温宛拗不过自己小叔叔,只得朝宋相言投去同情的目光,之后果断走去大理寺府门,她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为的就是最后一刻。
苏玄璟原想与温宛同行,但在看到某位小王爷的悲惨遭遇后,默默与其拉开距离。
宋相言只是被封了几处穴道,并非不能说话,“温公子,你就不想进去听听么?”
“我在这里能听到。”温初然微抬下颚,目光落到大理寺公堂方向,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原本只有四人的大理寺公堂,此刻人满为患。
众目睽睽之下,萧彦叫那些衙役将堂外十几个尸体全都搬下去,地方都不够站了。
周帝坐在他该坐的位置,李世安立于旁侧,萧彦稳居主审位,戚枫站到公案旁边,萧臣站在堂上,与温御一经相近,战幕则与司南卿站在另一侧。
苏玄璟站在堂外,鹤玉婉就站在他身边,包括刚刚作证的彩碧跟孙嬷嬷也都在场。
咳!
萧彦敲响惊堂木,“诸位,贤妃案原告所有举证皆被驳斥,此案审毕,贤妃是清白的。”
这个结果可以预料,毕竟冒死闯进大理寺的人是温御,活生生走出来的人还是他。
至于过程,自然是不足以为外人道。
“鉴于原告鹤柄轩失踪,待其归案,再行追究他诬陷当朝贵妃的罪名。”萧彦音落后并没有敲响惊堂木,而是看向周帝。
周帝缓身而起,众人见状皆跪。
继战幕之后,温御一经也都跪在堂上,最后跪下去的是萧臣。
“诸位平身。”
周帝纵满腔怒火,龙颜却甚是平和,甚至有些悲伤,“朕今日来大理寺听审,就是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想知道鹤相到底是拿了什么证据,才敢诬陷贤妃私德有亏,如今看来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
堂外,鹤玉婉美眸阴冷,眼底布满寒霜。
“朕在这里可以很清楚的告诉诸位,天武四十年五月,朕入昭纯宫数次,与贤妃感情甚笃!而贤妃有孕十一个月也并非没有先例,朕的母妃良太妃怀朕,就是十一个月。”
周帝随后看向萧臣,被迫说出他这辈子最不想说出来的话,“朕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在朕心里,臣儿就是朕的亲子!”
“皇上!”温御闻声打断周帝,“魏王殿下在皇上心里是皇子,这话说的,我们有些不太明白啊!”
一经双手合十,“贫僧以为,不妨滴血验亲。”
两人一唱一合,听的周帝恨不得当场将他二人拉出去凌迟。
战幕一直没有开口,默默聆听。
周帝深吸了一口气,“朕的意思是,萧臣就是朕的儿子,无论在朕心里,还是血缘上,他都是不折不扣的皇子,若日后谁再敢妄议他的出身,就是质疑朕。”
“皇上英明!”温御拱手,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就在周帝想要离开时,温御又道,“皇上且留步。”
“温侯还有话说?”周帝朝温御瞥了一眼,警告意味甚浓。
温御哪里怕这个,“老臣以为,刚刚一经大师所言极是,不妨滴血验亲,此法虽有损龙体,却能一劳永逸,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周帝暗惊,之前他们的交易里没有这一条。
一经上前附议,“贫僧觉得温侯说的极是,事实胜于任何没有依据的妄语。”
“儿臣愿意滴血验亲,以示母妃清白。”萧臣上前一步,双膝跪地恳求。
堂上,战幕见状态仍旧不语。
周帝被架到无路可退的境地,他上前走到萧臣面前,低俯身形将其从地上扶起来,在其耳边低语,“你们诓朕?”
“皇上若不想,我们之间的交易可以作罢,想必那两具骸骨跟尸体还没有离开大理寺,对了……”萧臣被周帝扶起来,眉目坚定,薄唇轻启,“皇上只知那具尸体是稳婆,还不知道她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周帝皱眉,还不是温御那个催命鬼早早走出公堂,他还没来得及问。
“儿臣肯请父皇!”萧臣突然高声乞求。
气氛烘托到这里,周帝哪有可能一走了之!
“也好。”周帝暗暗咬牙,点头。
这时,堂上萧彦忽然开口,“战军师,此事你为旁观者,便由军师主持滴血验亲一事,也能服众。”
战幕闻声,看向周帝。
“有劳军师。”周帝朝战幕颔首道。
战幕没有推辞,亲自走出大理寺,到自己车厢里取出他惯常喝水用的瓷碗,回到公堂后又朝李显借一枚银针。
萧彦则派人搬一方桌到公堂正中间的位置。
滴血验亲的过程无比简单,周帝以银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