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外,温宛与苏玄璟坐在马车里。
见戚沫曦拉着卓幽走出来便想下车过去追问里面的情况,周帝一早驾临,大理寺戒严,与案件无关者皆不可入内,温宛也不例外,于是她便候在马车里等消息,苏玄璟来时也被阻在外面,二人在车厢里呆了好一阵子。
“他们两个身上都有伤,而且出出进进不过数息,应该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何况清芙既来,萧臣的反击才刚开始。”
被苏玄璟提醒,温宛只得忍耐,坐下来时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额间沁出细汗。
苏玄璟见状,默默自袖兜里取出绢帕,“没事的。”
温宛没有去接绢帕,眼睛死死盯着大理寺府门,“皇上都来了,今日这案子必定会有个说法。”
苏玄璟握着手里绢帕,神色一瞬间失落,他便是知道今日贤妃案一定会有一个结果,才会忍不住过来,想要第一时间知道这个结果。
“等罢。”他收起帕子,轻声道。
如果萧臣不能证明自己的皇室血统,那么不管他有多么庞大的后盾支撑。
都输了……
公堂上,清芙在与萧臣行过礼后转身面向萧彦,双膝跪地,表情坚定,“贤王殿下,我家娘娘冤枉!”
“你说冤枉就冤枉?如今证据确凿,贤妃就是与人偷情怀上孽种,才会有现如今的魏王殿下!”鹤玉婉也算家破人亡,如今她再无顾忌,说话自然嚣张。
啪—
只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又厚道的清芙突然起身,朝着鹤玉婉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太突然,突然到鹤玉婉整个人愣在那里。
长这么大,她还没被谁扇过耳光!
眼见鹤玉婉想要还手,萧彦敲响惊堂木,“吓我一跳!”
紧接着,两侧衙役震响杀威棒。
鹤玉婉强忍怒意,“你说贤妃冤枉,也要有证据!”
“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家娘娘与人私通?”清芙来时路上,卓幽大概将贤妃案与她说了一遍,但她到底来的晚,不知案子审到何处了。
鹤玉婉便将之前罗列的证据重复一遍,一是时间,二是月事。
清芙听罢,看向一直跪在那里的孙嬷嬷跟彩碧,“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不会出现,才敢拿娘娘月事到这里作证?”
彩碧跟孙嬷嬷的确没想到清芙会来,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清芙朝堂上拱手,义正言辞,“奴婢敢对天发誓,我家娘娘就是天武四十年六月怀的身孕!有月事这件事我与我家娘娘都没放在心上,从不曾想把这物件藏起来,且还送到浣洗房,也从不曾想此事会惊动皇后,皇后得知此事,刻意命人将奴婢带到风仪殿,那时皇后问,奴婢据实答,没有一句隐瞒,此事……”
清芙看到站在旁边的李显,“李显大人应该知道!”
被点到名字,李显再次表明态度,“上面有微臣的名字,而且此事微臣曾禀明家师,家师并未觉得异常,自古女子怀孕偶有月事出现,不是没有先例。”
“可那是少数!”鹤玉婉愤然道,“怎么?贤妃娘娘是有多特别?怀子十一个月被她摊上了,初孕有月事也被她摊上了?”
“就是这么巧,我家娘娘就是摊上了!”清芙气极起身,与鹤玉婉站到一处,“你们只凭这两点就诬陷我家娘娘清白,简直不可理喻!”
呵!
鹤玉婉冷笑,“自然不是只凭这两点,我们有人证!”
也不等萧彦点头,鹤玉婉直接叫人将秦致带进来。
哪怕宰相府被封那会儿,秦致也没有离开,昨夜鹤玉婉找到秦致,他答应出堂作证。
‘皇上会去?’
‘会去,你肯说出你与贤妃的奸情?’
‘能。’
众目睽睽之下,秦致一袭月牙白的长袍从府门处走进来,纵四旬年经,长相却是温雅,叫人过目不忘。
堂上,萧彦刚想开口,却被鹤玉婉抢先,“相信秦公子大家并不陌生,那就请秦公子说说,天武四十年,他与贤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堂内,周帝一直阖起的龙目微微睁开,眼底迸射凛冽寒意。
过往与贤妃的恩爱早已不再,可不代表,他能容忍贤妃与别的男人有过什么。
彼时找到秦致,他想坐实贤妃与人私通生下孽种,否定萧臣,可真当秦致承认的时候,他又控制不住作为男人的尊严,将贤妃在心里狠狠的诅咒谩骂。
身侧,李世安感受到那份隐忍的龙威,不由低下头。
宋相言被其按在后堂,心焦的不行,“皇上,微臣……”
“你就给朕坐在这里!”周帝恼恨低吼。
宋相言一时不敢触怒龙颜,只得乖乖听着前堂情况。
堂上,秦致未向萧彦施礼,也没看向鹤玉婉,而是走到萧臣面前,“我与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