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箭矢般疯狂冲袭的墨鲲带着萧臣全部内力斩杀而去。
龙啸长空,贯万里!
两名黑衣女子已知不敌,然而她们也咬牙拼了,两剑合一,银色剑气迸出雏凤模样!
剑气冲撞瞬息,黑暗深巷宛如白昼,气浪卷起三尺有余!
两侧房屋上的瓦片都被这气浪掀翻,碎裂无数。
萧臣对面,两名黑衣女子身形随气流震动,如折翅羽燕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噗—
噗—
萧臣踏步上前,正要补刀时忽听背后传来细微声响。
他猛然回头,便见壮汉捡起刚刚被他丢到地上的长剑,剑刃朝里,狠扎下去!
千钧一发,萧臣反手御起掉在地上的小剑。
小剑疾射,生生切断壮汉手筋!
呃-
长剑落地,壮汉发出一声闷响后仍不死心,朝旁边墙壁狠撞过去。
萧臣身形陡闪而至,一记手刀劈落,壮汉轰然倒仰……
这个不眠之夜,睡不着的还有御翡堂里的乞丐。
自被贾万金拉去陪人喝酒,乞丐对酒亦颇有些钻研。
“田掌柜的酒从来没真过。”乞丐单手垂落,指尖对准壶口,一滴一滴假酒从他体内被逼出,壶里假酒已过半。
师媗坐在桌边,将乞丐刚刚所说记下来,‘宣化十三年,九月初九,东市米行田掌柜请喝假酒三壶。’
这会儿巳神入。
“主子,今晚西市跟天牢可不消停。”巳神将已经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禀报。
乞丐瞧了眼窗外,寅时都快过了,天都有些蒙蒙
亮,“这哪里是在抓暗杀苏玄璟的凶手,分明是借此机会另有图谋。”
师媗抬头,“什么图谋?”
“媚舞说在大周的北越细作早就与赫连泽联系上,这事儿只怕萧臣他们也已经知道了。”乞丐滴净酒,拿起绢帕擦手。
师媗当即起身转过去,将酒塞塞好,正要端时巳神走过来。
师媗没与他争抢,由着巳神把酒壶端回到桌上,“主子,这壶酒……”
“田掌柜说十两一壶。”乞丐报价,师媗当即回到座位上将价格写到纸张上,依自家主子的意思, 这十两得田掌柜出,至于假酒,卖多少钱都是赚。
“媚舞说过,北越细作有三,暗蛇,暗萤,暗狐,暗蛇主市井,多藏于西市,暗萤主暗杀,这个毋庸置疑,哪儿安全就藏哪儿,暗狐主朝堂,至今不知狐首是谁,而这三条细作体系皆听命于暗蝎,且暗蝎是一个人,你们猜猜,这个人会是谁?”
师媗不猜,猜不到。
巳神摇头,“属下不知。”
“我也不知。”乞丐轻舒口气,“想来萧臣他们知道的比我多,那就叫他们折腾去,由他们替我拔出那枚心头患,也省得他朝我们再费心思。”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师媗扫了眼手里的小册子,低声道。
乞丐抬眼看过去,师媗犹豫再三,终是开口,“贾万金如此糟蹋主子,主子为何留他?”
贾万金每每找乞丐陪酒,师媗都会暗中相随,每次看
到贾万金把自家主子推到前头拼命灌酒,她就觉得特别恶心。
虽说主子是个男的,可贾万金当他是女子,把一个女子豁出去这种做法,叫师媗鄙视。
乞丐作为当事人,竟然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喝着酒,还赚着钱,不好吗?”
师媗,“……”
巳神,“……”
“主子,他……不尊重你。”师媗又道。
关于这一点,乞丐承认,“他一向不尊重我。”
“他……”
“他定能成为大周首富,是比公孙斐还要厉害的存在。”乞丐话锋陡转,眼中有光闪过,“公孙斐能成为于阗财神,并非他有多霸道的经商理念跟头脑,多半是他与九界都有些关系,贾万金则不一样,他的脑子里……”
乞丐停顿一息,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流露出隐隐的狂热,“装着偌大的商业版图。”
师媗没看出来,除了老实的皮囊跟狡诈的心机还有说死人不偿命的嘴皮子,她真没看出贾万金是个人物。
巳神则担忧,“如今看,贾万金是萧臣的人。”
“不管他现在是谁的人,有朝一日我若想要,他只能是我的人。”
这一刻,无论师媗还是巳神,终于看到乞丐眼中那份尊威跟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们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
哪怕远在于阗的尊守义,主子也从来没放进眼里……
天牢里,苏玄璟三人终于等到萧臣。
“他是蛇首?”
刑室里,宋相言瞧着被萧臣绑回来的壮汉
,即刻叫戚枫去查这厮祖宗十八代,苏玄璟亦绕着壮汉两三圈,“他是屠夫。”
桌边,温宛在替萧臣包扎受伤的左手,听到苏玄璟开口时抬头看过去,“他是屠夫?”
彼时天牢死的,就是屠夫。
“他是。”萧臣扛这壮汉回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的血腥味儿。
宋相言转身坐回到矮桌,“那就好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