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闻虽是这般,但对温御跟一来说用处不大。
彼时他二人在搜完程府旧宅毫无线索之后,便连程骆祖坟也不放过,一连三个晚上,二人皆无所获。
这是第四个晚上。
“侯爷,这里有问题。”一经站在程骆墓碑前,目光向上移动。
温御凑过来,“哪儿?”
一经抬手,指向程骆墓碑斜上方指过去。
温御见状从怀里掏出程氏族谱,抱在怀里开始翻,翻到程骆上一辈,对号入座,“这是程骆二叔的墓碑。”
一经无比嫌弃瞅过来,“贫僧与侯爷将这族谱翻了整整五日,侯爷还没记住排位?”
“本侯自己祖坟都记不过来,记它作甚!”温御不以为然。
一经没有与其争辩,“贫僧所指并非程骆二叔墓碑,旁边那个!”
温御低头。
一经瞬时抢过族谱,阖起来搭到旁边墓碑上,“依族谱,那块墓碑下面所葬奶是程二叔妾氏汪梅。”
“没错,那上面不是写着么,程汪氏。”
“少了一个字。”
“什么?”温御仔细看看,没看出少什么。
一经盯着那块墓碑,“妾。”
“程汪氏深得程二叔偏爱,活着的时候就很嚣张,差一点点就要被抬成平妻,死后无‘妾’字也很正常吧?”温御咨询看两眼,“再说前几晚你也不是没看过,有什么问题。”
一经未语,拉着温御站在他那个角度。
温御站稳之后,脸色微变,“怎么会这样?”
“侯爷看出来了?”一经略显意外。
温御扭头,“小瞧我!”
“那你说说看?”
“墓碑如同阴宅大门,朝向很重要。”温御指着程汪氏那块墓碑,“但你看这块墓碑,之前从别的角度看与程二叔墓碑并列且稍后一些,算是正常,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朝向并非与别的墓碑一样,是东南,而是偏北,不从这个角度看还真看不出来……”
“程汪氏是六指。”一经又道。
温御扭头,与一经四目相对。
“没带铲子。”
“如贫僧跟温侯这样的高手,需要铲子?”一经挑眉。
温御摇头,“不用。”
夜半三更,大周朝曾经也算叱咤风云的两个大人物,徒手在程氏墓地,刨的欢天喜地……
苏玄璟有可能参与桃芯跟纪郎中被杀一案,次日开审。
卯时刚过,宋相言顶着那对黑眼圈坐到公案后面,被告轻芜跪在公堂上,苏玄璟作为涉案人亦被上官宇带着十二卫‘请’过来。
同审还有萧臣。
原本可以没有,但萧臣昨夜表达过想要跟苏玄璟合作的意愿,宋相言想着多创造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培养一下感情。
惊堂木响。
宋相言看向跪在堂下的轻芜,“轻芜,本官不喜兜圈子,你便将你受苏玄璟指牌杀死桃芯跟纪郎中的事说说罢。”
“民女冤……”
未及轻芜喊冤,苏玄璟直接从袖子里甩出一堆梅花丝,‘啪’的扔到地上。
公堂静。
宋相言看了眼戚枫。
戚枫上前将地上之物捡起来,呈至公案。
宋相言象征性翻看两下,“苏玄璟,你这是何意?”
“梅花丝并非稀奇玩意,宋大人有何证据证明桃芯跟纪郎中是死在轻芜手里?”苏玄璟面向宋相言,面目寒冷,字字如冰。
在他身侧,萧臣脸色掩饰不住的难看,“若有证据,又何须审。”
听到声音,苏玄璟缓慢转身,“魏王殿下说的也对,倘若有确凿证据,贤妃淫乱宫闱的事实哪须要这样一波三折!你在公堂上杀了一个证人觉得不够,不稳妥,便私下里又把桃芯跟纪郎中也给杀了,不知魏王殿下杀的可还过瘾?”
“母妃清白,留着那两个证人自然会寻出他们言词中疏漏跟破绽,杀他二人于本王并无益处!”萧臣沉声反驳。
哈!
“魏王殿下这样说岂不是自扇嘴巴,无益处你将周嬷嬷拍死在公堂上又是为的什么?”
“那是她诬蔑母妃在先,杀她有律可依。”
公案后面,宋相言嘴巴都张开了,硬是没找到机会插嘴。
“萧臣啊!人嘴两张皮,树根满地生,好的坏的都让你说尽了!你就算是皇子也不好这样嚣嚣张跋扈,更何况你未必是!”
“人嘴两张皮也好过你人鬼一张皮!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大人藏的深!”
谁能想到,审轻芜的案子,苏玄璟跟萧臣在公堂上吵开锅了一样。
啪——
惊堂木响。
“你们……”
“萧臣,你我谁也别说谁,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苏玄璟只恨一开始没有直接带人到紫竹林里去救雪姬。
周旋太过,适得其反!
“本王不比别人,比你绰绰有余!”萧臣做梦都没想到虏走温宛的人会是苏玄璟。
大婚之日,他弃喜堂鹤玉婉不说,转身就把温宛给虏走了。
求而不得便用这种龌龊法子,此人阴险至极!
“你我有什么可比!你是皇室野种!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