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是个变态。
这是鹤柄轩接触两日得下的结论,他承认自己与贤妃有关系且非同一般,但对有染之事讳莫如深。
此事他有上奏到周帝那里,对此李公公也很震惊,毕竟在葵郡时秦致一口咬定他与贤妃有染,且口口声声说萧臣是他儿子。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见机行事,所以今日堂审,鹤柄轩嘱咐秦致留在府里不必过堂。
没想到这会儿,秦致不传自来。
见鹤柄轩看过来一眼,苏玄璟心领神会。
惊堂木响!
“未经传唤,任何人不得私闯公堂。”苏玄璟寒声喝道。
秦致拱手,“大人明鉴,草民乃是此案重要人证,不管鹤相找多少人证物证,都是想证明草民与程芷有染,作为当事人,草民似乎应该站在这里。”
未及苏玄璟开口,秦致又道,“倘若草民不在,那些人说的话,草民可不认。”
赤果果的威胁。
苏玄璟看了眼鹤柄轩。
“大人,秦致亦是本案重要人证。”鹤柄轩真怕秦致会弄出什么幺蛾子,遂妥协。
二人达成一致之后,彼时被鹤柄轩藏在西市的人证皆入堂。
桃芯,周嬷嬷,纪默。
三人入堂,下跪后左右观望。
桃芯眼尖,最先看到站在另一侧的萧臣,自昨日知道萧臣身份之后,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想当年自己在大姑娘身边伺候时,大姑娘对她不薄,如今……
啪!
惊堂木响,吓的三人再不敢左顾右盼。
“你们既是人证,那便各自说说你们知道的事。”苏玄璟面容冷俊,视线扫过萧臣瞬间想到温宛。
他在温宛眼中已是那般不堪,可萧臣又能好到哪里!
一个贤妃与人私通生下来的孽种,单是身份就已经卑微到骨子里!
桃芯不敢说,纪郎中也没有抢这头功。
周嬷嬷倒像是无所谓的样子,跪着抬头,“大人明鉴,老奴姓周,程家老爷还未发迹时就在府上伺候,要说对程大姑娘的了解,自她呱呱坠地老奴便在身边照顾,大大小小的事,老奴都知情。”
苏玄璟动了动眉,“你说。”
“莫说程大姑娘,就是这位秦公子老奴也熟悉的很,他二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儿时便在一起玩耍,感情甚笃,后来秦家老爷欲与程家老爷结亲,程家老爷倒是没说什么,程霍氏舍不得,便以程大姑娘年长秦公子三个月为由拒绝,这才作罢,可这丝毫不影响秦公子时不时来府上找大姑娘,两个人时时腻在一起。”
周嬷嬷爱干净,白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衣服因为洗的次数多,掉了色。
就长相而言,周嬷嬷颧骨突出,脸颊凹陷, 明显的刻薄相,年轻时还好些,越老这种刻薄相越明显。
角落里,宋相言听周嬷嬷这般说,皱起眉,“你是家奴?”
周嬷嬷寻声望过去,见是穿官袍的,“回大人,老奴是。”
大周律,家奴不可买卖。
听到周嬷嬷答,宋相言嗤之以鼻,“一日为家奴,终身不侍二主!你一口一句程家老爷,程霍氏,那是你家老爷,你家夫人!如此恶仆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来人,杖三十!”
公堂上都是大理寺的衙役,听惯了宋相言的声音,这时提着法杖就要上。
啪!
苏玄璟狠拍惊堂木,转尔怒视宋相言 。
宋相言状态还是很差,底气弱但精神头十足,腰板挺的直,“苏大人你说该不该打!”
“宋大人再多说一个字,本官便叫人请你离开公堂!”
宋相言闭上嘴,耸耸肩膀。
苏玄璟转眸时视线扫过萧臣。
萧臣似乎变得安静 ,并没有据理力争。
“你可还有别的证据,证明秦政与贤妃有染?”苏玄璟又问。
周嬷嬷抬头,“大人,男女授受不亲,他二人自幼腻歪,日久生情,有染还不是迟早的事!”
苏玄璟转尔看向桃芯,“你说。”
“回大人,奴婢十岁那年跟在大姑娘身边,对大姑娘与秦公子的事知道的多,虽然奴婢不知道大姑娘喜不喜欢秦公子,秦公子对大姑娘绝对一往情深,隔三差五写情诗送进来。”桃芯说着话,将袖内几张泛黄的宣纸掏出来,“这些都是秦公子给大姑娘写的情诗!”
宋相言旁边,戚枫走过去将情诗接过来,扫一眼递到苏玄璟手里。
苏玄璟看到一瞬,赞其书法境界超凡脱俗,笔迹乾坤。
便是他都自愧不如。
至于内容,虽为情诗却看不到分毫亵渎,字里行间皆爱慕,行文却是水山之美。
惺惺惜惺惺,苏玄璟看了眼秦致,“你可承认这些是你所写?”
“承认。”秦致大方道。
“那你可承认,你与贤妃有染?”苏玄璟纵然欣赏此人才学,但也只是这般。
秦致勾起唇角,笑的让人不明所以,“凭他二人所说,大人觉得是否可以判定我与程芷有染?”
苏玄璟也觉这是个变态。
“你。”苏玄璟指向跪在公堂上一直没有开口的纪默。
纪默是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