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来的姑娘是师媗。
乞丐在贾万金离开后被店小二扶起来,缓一阵儿,挪蹭着走出御翡堂。
丰月茶庄被毁的离奇,师媗不敢耽搁,于是现身到御翡堂引乞丐见面。
此刻暗处角落,师媗将事情如实禀报。
对于此,乞丐也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萧臣这一方,发现丰月茶庄是北越细作暗点,悄然跟进才能钓到大鱼,若赫连泽那一方想销毁证据,里面收拾干净即可,房子给扒了?”
“属下也觉得可疑。”
乞丐有些分析无能,“可有线索?”
“昨晚左右邻里应该是中了迷药。”师媗表示巳神也去过,没有任何发现。
乞丐微蹙眉,一时无语。
“主子,媚舞刚传来消息,说是赫连泽已经命人将两张图纸送回北越,可实际上赫连泽并不相信那两张图纸是真,自己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想与隐匿在这里的北越细作,合力夺图。”
这一点,乞丐没有任何意外。
“且让他们先折腾着。”
乞丐扶腰想要离开时,忽然停住,眼睛暗了一下,“比起天杼图,我更想知道,那个隐匿在大周皇城几十年之久的细作,会是谁。”
师媗见乞丐腰伤的重,再加上彼时入御翡堂时看到的一切,一时没忍住,“主子,贾万金欺人太甚。”
听到‘贾万金’,乞丐越发用手按住腰,“你先退罢。”
师媗离开后,乞丐慢慢挪蹭着脚步,回了御翡堂。
继续擦地……
午后。
皇宫,凤仪宫。
顾琉璃以入探望为由,将温弦跟方云浠打扮成丫鬟嬷嬷的样子带到皇宫顾蓉面前。
方云浠便在顾蓉面前,将花拂柳潜伏在甘泉宫多月的事和盘托出。
“文杏是男人?”主位上,顾蓉震惊不已。
顾琉璃生怕姑母不信,上前一步,“方姑娘曾是大周三大名捕之一,与花拂柳齐名,对其了解甚深,她若认定,应该不会错。”
温弦亦走过去,“民女可以作证,温若萱入宫之前有喜欢的男人,种种迹象看,她绝非是安分守己的女人!”
顾蓉朝温弦看过去,她知温弦是御南侯府养女。
一个被御南侯府养大的女子,反过来对御南侯府的态度甚至比她这个陌生人都狠,足见温弦品行有很大问题。
若非温弦背后站着公孙斐,这样恩将仇报又心如蛇蝎的女子,太子府瞧不上。
见顾蓉不说话,方云浠有些着急,“皇后娘娘明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次是扳倒温若萱千载难逢的机会,倘若花拂柳离开皇宫,口说无凭!”
顾蓉与温若萱皆在后宫多年,二人明里暗里交过手,她了解温若萱的性子。
如此大张旗鼓过去捉奸,一击即中还好,若然不成,以后的日子还不得被温若萱天天追着打。
“方神捕有几分把握?”
“十分!”方云浠信誓旦旦。
顾琉璃觉得此计可行,“姑母,此次狄翼案,御南侯府上上下下已经表明态度,他们是铁了心想帮萧臣夺嫡,琉璃说句不该说的话,战军师常常顾及与温御过往情谊,确实对御南侯府足够手下留情,此事怕也指望不上画堂……”
顾琉璃说的话戳中顾蓉心窝。
此事她与自己儿子提过,但儿子对战幕极为信任,只道时机未到。
“皇后娘娘,温若萱不除,于您终究是祸害!”温弦凑过去,“御南侯府只是表面上看着荣光,真正能扛事儿的只有温御跟宫里的温若萱,只要砍掉一条腿,御南侯府便是塌下半边房。”
顾蓉仍然犹豫不绝。
顾琉璃知姑母顾忌,转尔看向方云浠,“不知方神捕可有什么具体的办法能助姑母一臂之力。”
方云浠当即表示她会暗伏在甘泉宫外,只要确定花拂柳在甘泉宫内便将消息传到凤仪殿,届时顾蓉派人捉奸,必有所获。
顾琉璃听罢,转身看向自己姑母,眼睛里闪过一抹晦暗。
顾蓉心领神会,“如此,本宫便信你一次。”
温弦闻声,大喜。
“皇后娘娘英明!”
她心里,但凡是御南侯府的人,谁倒霉她都开心。
顾琉璃转过身看向方云浠,“方神捕觉得此事何时开始为宜?”
“即刻。”方云浠与太子府素无瓜葛,若非有共同的敌人,她倒也不愿意与之为伍。
她一个活了两次的人,如何看不出刚刚顾琉璃与顾蓉之间的眼神暗示。
不过没关系,本就不是朋友,各取所需。
既然方云浠如此笃定,顾蓉未再犹豫,当下安排一切……
一整日,皇城里很多人都在为丰月茶庄被人一夜之间夷为平地的事伤神,其中包括鹤柄轩。
打从早上得到消息,他这一整日都在想这种又蠢又激进的事到底是谁干的。
这会儿密室里,鹤杨氏正在与其商量女儿鹤玉婉大婚的事,请柬早在五天前已经发出去,她又看一遍无一疏漏才算放下心,“难得女儿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婚事,定要办的风风光光。”
鹤柄轩无甚心情,只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