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狄翼当着温御跟一经的面又把翁怀松数落一通,稍带着将温御跟一经也批评教育一番,可能话说的太多嗓子有些冒烟儿,遂叫翁怀松沏茶。
“狄公须得知道一件事,老朽不是你的兵,也不是你的下人,从某种意义上讲,狄公没资格使唤老朽。”翁怀松觉得自己救了一个白眼狼。
狄翼不以为然,“本帅这是在使唤你?本帅这是在教你如何尽地主之谊。”
翁怀松咬了咬牙,遂起身沏茶。
毒哑你!
座位上,狄翼忽然想到一件事,“温御,有件事本帅得跟你说一下。”
温御被骂的没脾气,扭头看过去。
“你那孙儿不错,本帅作主把小小许配给他了。”狄翼还记得法场上温少行替自己孙女挡刀的事,心中十分满意这桩婚事。
他以为温御会因为这件事恼火,毕竟婚姻大事自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温少行是御南侯府长房长孙,岂能这般儿戏?
得说狄翼还是不了解温御呵!
“狄公,你可不能反悔啊!”这是温御自入密室以来,狄翼说的唯一一句让他觉得顺耳的话,“本侯可不接受退货!”
这会儿翁怀松把茶沏好端过来,看了眼温御,“狄公的孙女必然继承狄公各方面优秀品质,温侯你可想好了。”
温御知道翁怀松想说啥,身子凑过去低语,“狄公那招撼天龙吟我想学,少行学会了,好教我。”
翁怀松: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狄翼当真口渴,那种真实感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没死,于是自行斟茶。
杯烫,狄翼端杯时抖了一下,茶水溅在他虎口位置,惹的他皱眉,“地府跟上面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你们两个为何还是老样子?”
听到狄翼质疑,温御跟一经齐齐看向翁怀松。
翁怀松便将他二人之前的话说了一遍,二人听罢皆默。
最后还是一经先开口,“狄公有没有想过,贫僧跟温侯没有变,很有可能……是我们没有死。”
一语闭,密室寂静无声。
“不可能。”狄翼把茶端到自己身前,“他是不是翁怀松?”
温御跟一经无力反驳,“是。”
“翁怀松是死人,本帅是死人,你们两个是活人?现在我们四个坐在一起,你说你们两个没死?”狄翼对自己已死这件事,深信不疑。
彼时法场,他算准禹辰跟佛莲刺过来的位置,胸腹受创成那个样子,谁会不死?
翁怀松实在看不下去,“狄公一向谨慎,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只凭传言,狄公便觉得老朽一定死了?”
狄翼喝了口茶,抬头看向翁怀松,“不是传言,是先帝亲发的丧令。”
“那是因为蛊患案!”翁怀松发现狄翼真的很容易以自我为中心,他认定的事,就算所有人说不,他也坚定认为他是对的。
于是乎,翁怀松便将当年蛊患案的事情说了一遍,细致到他与霍行日常点滴。
密室里再次静下来,狄翼握着手里茶杯,神色深冷沉静。
对面三人皆望过去,希望他能接受这个事实。
“本帅没死?”狄翼抬头,迎上他们的目光。
他看向温御,“禹辰斩我心脏,你抽剑时我心血迸溅,真气完全护不住心脉。”
他又看向一经,“佛莲斩我肺腑,阴都、商曲两脉尽断,你们现在跟我说,我还活着?”
“禹辰斩心,虽心脉遭受重创,可主动脉无损!佛莲断阴都、商曲两脉同时留有一枚砗磲玉珠,玉珠刚好封在两脉交汇处,除了可以保护受损经脉,还能制造闭息假象,当然……”
翁怀松顿了顿,“狄公能活下来,还得靠老朽妙手回春,我在棺椁里陪着狄公你住了两天两夜,我整个房间里最贵那一瓶保命丸,我自己一粒都没舍得吃,全都倒给狄公你了!所以狄公觉得,你要怎么死?”
面对翁怀松一番阐述,狄翼终于陷入沉思。
温御跟一经相视也都没说话,他们知道,得让狄翼自己消化。
“我活着?”狄翼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些许落寞,似极失望一般。
“活着才有奇迹发生,狄公不想亲眼看到天杼图尽归大周,北越细作无所遁形?”温御真怕狄翼一时想不开,再死一次。
“魏王殿下有这样的本事,本帅相信他能做到,又何必要亲眼见到。”狄翼抬头,眼中落寞愈深。
一经‘阿弥陀佛’,“狄公已经死过一次,而今算是重生。”
“可本帅……没见到檀牧,没见到周平,田齐,任顺……本帅还没见到先帝。”狄翼捂住胸口,视线落向温御跟一经,“为何救我?我死与不死,并不会影响上面的……任何事。”
温御就很生气,“狄公当真觉得不会影响任何事?倘若魏王知道狄公一心求死,根本不会提出计划!你死,你可想过魏王背负的是什么?”
“你们应该知道,就算本帅不死,以后也不可能重现在世人面前,更不可能将我与魏王的计划公之于众!魏王从一开始就已经接受了这个包袱。”也正因为此,狄翼在公堂之上据理力争,半分不让。
就是不想让这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