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落汐将多日积攒的柳絮倒空,这才舍得跳下来,“斐公子慢。”
殿门处,落汐拦下公孙斐。
公孙斐扬眉,笑了笑,“落汐姑娘有何指教?”
落汐随主子,怎么看公孙斐都不是好人,话也没多说,直接叫宫女们过来,“我家公主殿下不喜这些呜呜糟糟的东西,你们把斐公子身上的柳絮摘下来。”
原本这个做法无甚过分之处,可公孙斐能让那几个宫女碰?
那不死了,简直原地去世!
“斐某自己来。”公孙斐倒退一步,微笑道。
落汐瞧他一眼,转身朝宫女们使了眼色。
待宫女们退下,落汐看向公孙斐,语气很不友好,“那就请斐自便。”
落汐身上也有,于是她站到殿门另一侧开始摘身上柳絮。
公孙斐不似落汐那般,他暗自蓄力,微微一抖。
贴身柳絮竟被震开。
震开的柳絮飘到对面,黏了落汐一身。
落汐(*  ̄︿ ̄)
“斐某可以进去了?”公孙斐看向落汐,但见对方没有阻止,于是开门走了进去。
殿门开启,里面站着两个宫女。
眼见宫女例行公事般朝他走过来,公孙斐脸色微变,“公主殿下明鉴,斐某身上已经没有柳絮了。”
数息,寒棋叫宫女们退下。
许是怕柳絮飘进正厅,寒棋改在内室会客。
内室房门启,公孙斐浅步而入,行至桌边拱手,“斐某拜见公主殿下。”
寒棋抬头,无比仔细认真打量眼前男子,脸上丁点红疹子都没有,“坐。”
“多谢。”
公孙斐坐到寒棋对面,视线落向寒棋身前茶杯,“玫瑰花茶?”
得说公孙斐每次提起茶寒棋都极其反感,仿佛她不喝苦丁茶的原因是对面那个阴损货说的几句话,但不是!
她就是不想喝了而已!
“斐公子来找本公主,有何指教?”寒棋表情淡淡,声音淡淡,不过听起来有点儿上火。
春暖花开的季节,阳光那样明媚,她却苦于柳絮不能出去走走,人都有点儿发霉了。
公孙斐自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毕恭毕敬搁到桌上,“这是斐某遍访名医求得之药,一日一服一粒,十天之后公主殿下便不会对柳絮过敏,每年初春都要服用,明年公主殿下找我要。”
寒棋,“……本公主只是不喜。”
公孙斐笑笑,没说话。
“你吃这药了?”寒棋挑眉问道。
“嗯。”公孙斐隐瞒自己过敏的真正原因,颔首承认。
寒棋冷笑,“怪不得。”
对于柳絮一事,寒棋与公孙斐只是心照不宣,彼此心知肚明。
“斐某听闻,温县主前几日找过公主殿下?”送药只是其中之一,公孙斐想知道这件事。
寒棋眼睛瞄过去,“斐公子消息灵通呵!”
" 她来找公主殿下做什么?"公孙斐自信可以赢温宛一个漂亮!
唯独温宛来找寒棋这件事让他顾虑,他不希望寒棋掺和进去。
“她来找本公主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寒棋给温宛签了担保书,但凡于阗万通钱庄出任何问题,她便以公主之尊扛下所有。
公孙斐这个时候就有些讨厌温宛了,“她在利用公主殿下,斐某不能坐视不理。”
寒棋以为自己听错了,嗤然一笑,“那行啊!斐公子把胜翡堂关了,这份大恩算本公主的,日后还你。”
“不可能。”公孙斐果断拒绝。
寒棋迅速变脸,“落汐,送客!”
“万通钱庄是斐某开的。”
落汐正要进来时,寒棋突然抬手阻止,美眸落在公孙斐身上,寒冷如冰。
“你再说一遍。”
“万通钱庄的老板,是我。”公孙斐在寒棋这里交了底,最大原因是他不确定温宛在寒棋身上使了什么手段,他虽然不能叫寒棋赢了大周夺嫡这场博弈,但也不希望她受太大委屈。
寒棋如遭雷劈,身子斜了斜。
“所以不管公主殿下答应过温宛什么,最好不要当真,亦或退出。”公孙斐给了寒棋最好的建议。
寒棋五官狰狞,想要弄死公孙斐的心思写在脸上,“你开的?”
公孙斐点点头,“抱歉。”
寒棋重重呼出一口气,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紧紧握住茶杯,双瞳在眼眶里来回转动。
她开始想对策了。
看着寒棋都不背他的模样,公孙斐忽然觉得很可爱,但还是要提醒她,“斐某知道温宛的钱化整为零已经存进于阗万通钱庄,我不会给她。”
“你凭什么?!”寒棋瞪大眼睛看过去。
公孙斐觉得寒棋乱了,原因不是明摆着的。
寒棋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温宛存进万通钱庄的钱不是少数,你说不给就不给,万通钱庄信誉何在,你这么做,岂不是自砸招牌?”
“嗯,就是不给她。”公孙斐像小孩子一样,看似说着淘气的话,可这话太扎心。
寒棋有些压不住心底怒火,她好想公孙斐原地去死,可她做不到。
“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