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滨的话让温宛听着很不舒服。
“魏王殿下从未有夺嫡之意。”
听到温宛辩驳,晏文滨缓缓起身坐回原处,“魏王殿下有没有夺嫡之心我或者摸不透,可御南侯府给魏王铺路这件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县主比谁都明白,但凡能在皇城里走仕途的官员,谁都不白给,我官小言微,可这局势我看得清楚。”
温宛看着晏文滨,想到了之前祖父说过的话,鹤柄轩是皇上的人,皇上支持的人不是太子,鹤柄轩自然也不是。
她知道战幕让苏玄璟接近鹤玉婉不是结盟,而是查清鹤柄轩与皇上之间更深层的关系。
祖父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他须借此分化太子府跟皇上,但苦于无处下手。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晏大人既然看的这样透彻,那不妨说说,你能为我做什么?”温宛挑眉问道。
晏文滨沉默一阵,“我有办法能叫鹤相不与太子府结盟,如此便是削减太子府势力,敌弱则我强,相信县主应该乐于看到这样的结果。”
温宛盯着晏文滨看,却不说话,唇角微微勾起。
这般盯了一阵,晏文滨有些不适,“县主不相信我说的话?”
温宛似笑非笑,“晏大人没与本县主说实话。”
既然晏文滨是鹤柄轩在朝中的暗线,那他一定知晓鹤柄轩在为皇上办事,皇上支持哪个皇子,鹤柄轩劲儿就朝哪个皇子身上使,鹤柄轩不可能亲自做那些事,如此,那些见不得光的暗线操作就该由这些暗线上的官来做。
温宛相信晏文滨一直都知道之前鹤柄轩支持的是二皇子,知道皇上的心意,所以就算没有他晏文滨,鹤柄轩也一定不会与太子府真正交好。
如今晏文滨拿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来与她作交易,与空手套白狼何异?
温宛自认不是聪明人,可经的事儿多也成长一些,倒也不容易被人轻易唬弄过去。
晏文滨不知道温宛所想,皱起眉,“温县主此话怎讲?”
“晏大人想与本县主做交易,就该拿出诚意。”温宛唇角弧度不在,面色平静,叫人看不出喜怒,“若然晏大人能给我,我想要的,那么我自然也能给你,你想要的。”
“还请县主明示。”晏文滨迫不及待道。
马车刚好在这一刻停下来,温宛没有给晏文滨任何明示,“晏大人,兵部到了。”
晏文滨不甘心,还想再开口。
温宛微笑,“请。”
没办法,晏文滨只得走出车厢。
待车帘落下来,温宛脸色渐寒,宋相言说的不错,晏文滨当真可以攻一攻……
自兵部回来,温宛直接去了朱雀大街。
万春枝这几日做招财猫做的十分僵硬,莫说双手不动,脸上表情也懒得打理,时时仰头四十五度角发呆,余光都不肯往门外瞄。
温宛进来时,她还在看发呆。
“你在想什么?”温宛顺着万春枝的角度看过去,房梁上面竟然藏着一个账本?!
温宛扭头,“你藏的?”
万春枝终于有了反应,抬手叩住后脖筋,慢慢把头转回来,“前晚睡的不好,落枕了。”
温宛,“……”都这样了你还看什么账本!
看到账本,温宛不禁问了一句,“这几日你投了多少到对面?”
“几十万。”万春枝看似轻飘飘道,人也仿佛在温宛面前轻飘飘的飞起来。
这听起来无比平淡的声音,却带着让万春枝每个毛孔都打开的喜悦。
温宛,“……会不会投太多?”
“今晚落日,即到百万。”
万春枝丝毫不觉得,甚至觉得束手束脚,“县主你信我,万通没问题。”
看着万春枝眼中自信,温宛不知道该不该信她,但有一样,她也很想赚这一笔钱,否则只要她不点头,万春枝就算再想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而她能为这笔钱所做的努力,便是寒棋的担保。
咣当——
两人正说话时,忽有一人挡在门前。
“戚沫曦?”万春枝认得她,脱口而出。
温宛直接走过去,“沫曦,找我有事?”
“ 喝酒。”戚沫曦举起手里酒壶。
温宛看到酒壶一刻,怂的一匹。
五十年曲酿,足有六十度!
“不……”
“不喝不行!”
戚沫曦说着话就要拽温宛出去,不想被万春枝喝住,“放开她!”
一声喝,温宛跟戚沫曦皆朝柜台方向看过去。
只见万春枝开始把身上挂件挨个往下摘,小心翼翼。
待她摘完,“戚帅放开县主,她酒力不行,与她喝有甚痛快,我来!”
戚沫曦闻声瞄向温宛。
温宛耸耸肩膀,一言不发。
她能说什么?
不用?
五十年曲酿真能喝死她。
用?
又怕戚沫曦会埋怨她。
万春枝行到两人面前,把温宛胳膊从戚沫曦手里拽下来,把自己胳膊递过去,“信不信,你喝不过我。”
戚沫曦顿时起了胜负心,“喝过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