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玺良在对面深情表白,想求一个答案。
小铃铛在这边啃着鸡腿,不时停下来,似在思考。
郁玺良见小铃铛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又道,“若你喜欢我,我一定努力活的久一些,我认得一位高医,只须从他那里拿些延年益寿的药,多活十年八载一定能行,我习武,体魄强健……”
“体魄强健你想做什么?”小铃铛突然停下来,抬起头眨眨眼睛,认认真真看过去。
郁玺良脸颊‘唰’的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千万……”
“哪个意思?”小铃铛追问。
郁玺良顿时想钻地缝儿,他真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想告诉小铃铛虽然他老,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多活他比小铃铛多出来的那些年!
与子偕手,与子白头!
郁玺良深知解释就掩饰,于是又掰下一条鸡腿递过去。
这一次小铃铛没有接,“我喜欢吃鸡屁股。”
郁玺良脸颊通红透紫,如同晨昏时的太阳,又红又紫的都要溢出来!
忽然。
郁玺良眼色骤变,眼底生寒,“花拂柳?”
“以你的功力才猜出来是我,可见在你小娇妻面前,你乱了。”
花拂柳半分没有否认,伸手掏鸡时被郁玺良打了手,“打我作甚?”
“我想打死你。”郁玺良白了他一眼,“你不在皇宫里头当你的宫女,到我这里打的什么秋风。”
“吃你一口鸡就叫打秋风?”花拂柳嗤之以鼻。
见郁玺良把鸡用荷叶包起来,花拂柳抖抖手,“我被她撵出来了。”
郁玺良闻声皱眉,正要开口时看到那张脸便有些骂不出口,“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花拂柳抬手自耳后鼓弄一番,那张脸顿时恢复他当神捕时的模样。
“宸贵妃为何把你撵出来?”郁玺良狐疑开口。
“她可能……她可能猜到我是谁了。”花拂柳好歹也是神捕,凭着那些蛛丝马迹早该猜到温若萱识破他身份了,说起来也怪那密道,若不是被困住,他岂会暴露。
“她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就算把我碎尸万段都难解她心头之恨。”
花拂柳身形未变,一袭粉色儒裙顶着一颗中年男子的脑袋,郁玺良表示,“我也想将你碎尸万段。”
但见花拂柳真伤心,又想到自己对小铃铛的感情,深知爱情伤人比割刀子还疼,“她那样说无非是想激你离开,当下夺嫡大局日渐明朗,御南侯府与太子府终有一战。”
花拂柳不由看过去,眼中透着质疑。
“真的?”
“当然是真的,此前鹤柄轩连同刑部尚书在天牢审魏王时宋小王爷极力保护魏王,那时皇后将端荣公主请到皇宫,万难之际是宸贵妃将皇后这些年在宫中干的龌龊事整理成册交到宋小王爷手里替端荣公主挡了一劫,这说明宸贵妃早就有所准备,她撵你走,大抵是不想你卷进这场夺嫡之战。”
“可万一是她真厌恶我……”
“她厌恶你你就由着她厌恶,要是这样你从朔城回来干嘛?”郁玺良发现花拂柳还不如他有担当,“喜欢一个人是缘分,人这一辈子有几段这样的缘分?”
“只有一段,我不会喜欢别的女人。”花拂柳斩钉截铁道。
若在以前郁玺良可能付之一笑,现在他却感同身受,“那就回去帮她,反正你也不怕死又孑然一身,这辈子要是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死了也是一件幸事。”
花拂柳被郁玺良说动了,“那我回去。”
“我挺你到底。”
看出郁玺良过分热情,花拂柳挑动眉梢,“你有私心,你这是想叫我不遗余力帮……”
“温若萱。”郁玺良抢他一句,先声道。
四目相视,花拂柳指了指叫花鸡,“拿鸡屁股给我饯行。”
郁玺良也不吝啬,整只鸡都给了他……
温少行打从西市寒宅离开,整整两个时辰才又回来,回来时身上大包小裹买了很多东西。
屋子里,狄轻烟赶忙帮他把东西一一接过来搁到矮炕上,这会儿灶膛里木柴还烧着,屋子比之前他来时暖和太多,大氅穿不住,狄轻烟只穿夹袄还被热的满头大汗。
“你没用炭块把火压住?”温少行见狄轻烟小脸热成红苹果,皱了下眉。
狄轻烟自陇西出逃之前众星捧月,哪住过茅草屋,哪自己烧过火,得说她逃跑时带了不少银子,临近皇城才把钱都花光,在皇城晃荡这几日靠着吃席混好几天。
一会儿装婆家亲,一会儿装娘家亲,顿顿一桌十几个菜。
拿狄轻烟自己话说,她之前混席吃皆在西市,没有要请柬的,唯独到御南侯也有人管她要请柬。
温少行不知道该说狄轻烟是幸运还是幸运,越是高门显贵越是注重礼数,反倒寻常百姓办喜事图个热闹,办丧事图个人气,多一个半个人不算事儿。
“我先去把火压住,这样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用管它,炕到第二天早上还热乎。”温少行压好灶膛里的火,回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换窗纸。
“把矮桌搬过来。”
炕上,温少行叫狄轻烟把他刚买的窗户纸铺到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