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醒的时候身边不见萧允,起身的动静惊到翁怀松。
她带着期盼看过去,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他走了。”
翁怀松行到石床旁边,看了眼萧允躺过的地方,空空如也,“蛊神转换过程十分顺利,现如今县主体内已经没有蛊,萧允带着蛊神离开,他应该不会再回来。”
温宛从床上走下来,环顾四周。
翁怀松明白,当即从怀里取出一块玉观音,“他临走时将这块玉观音交给老朽,说是当日是县主送给他之物。”
温宛接过玉佩,提着的心终是落下去,如若萧允不说,翁怀松不会知道这玉乃她所赠。
所以,萧允活着。
“萧允与老朽说过,他对县主有过异样感情,那份感情缘于蛊神,因小铃铛体内忘魂蛊沾染过县主的血,忘魂蛊入他体内影响次蛊,次蛊影响他,感情由此而来,如今蛊神不在县主体内,所谓感情自是戛然而止。”
“那我对他……”
温宛迟疑时翁怀松又道,“县主或许会对萧允有好感,但也只仅于信任跟在乎,谈不上感情,甚至于县主对萧允的信任跟在乎多半也是萧允为人让县主觉得此人可信,与蛊神关系不是很大。”
温宛握住玉观音,“他去哪里了?”
“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这是萧允自己的话,萧允还将在密室里发生的事全部告诉翁怀松,让翁怀松转告给温宛,“如今在这个世上萧允已经没有亲人,霍行跟秦如意皆死,霍青丝亦是,连同母异父的夜离也先走一步,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温宛沉默数息,“他离开是对的,只是……”
“县主放心,老朽在黄泉界混了这么些年,有些人脉,把他安全送出皇城不是难事。”
“多谢。”温宛感激。
翁怀松摆手,“县主言重,当年老朽与他父亲霍行虽相识甚晚,又只有短短数月,但霍行为人深得老朽敬佩,能为萧允做些事,老朽心里也舒服些。”
温宛心愿已了,如今能活下来算是又重生了一回,两日两夜不见人影,她恐上面的人着急,再者,夜离尸体被她掩埋在密道,她须毁尸灭迹才好真正替萧允脱险。
还有萧臣,皇上既已安全回宫,萧臣应该被放出来了才是。
辞别翁怀松,温宛第一时间赶去二皇子府邸……
鉴于苏玄璟在朝堂上替萧臣‘说情’,戚枫亲自到天牢将萧臣放出来,他还替宋相言找了说辞,大概意思是有棘手的案子,宋相言亲自出城探查案情,不过也快回来了。
皇城东市,温府
公孙斐一如既往坐在凉亭里,目光凝视池塘墙面上的涂鸦。
温弦拎着厚厚裙摆走进凉亭,“那个老不死的,饿三出他跟苏玄璟的关系,要我说就该……”
公孙斐瞧着挡住自己视线的温弦,心底一阵厌烦,脸上却温润如玉。
“温姑娘少安毋躁,周甫升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他在苏玄璟心中的位置,说与不说的结果,不过是满足你我好奇心,没有实质意义。”公孙斐记得自己解释过,只不过对于脑子不清不楚的温弦,他只能一遍一遍说。
温弦呼出一口气,“没想到皇上居然真给找着了。”
一句话,惊的公孙斐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方才回看眼前少女,“温姑娘莫以为这里是自己府邸就无眼线,方知隔墙有耳,说话要思之又思。”
温弦蹙眉,“知道了。”
说起前日皇宫里发生的事,公孙斐亦觉得有太多蹊跷之处,“皇上平安回宫,却是晏伏护其左右,一直没有动静的温御一出场,就把失踪已久的一经大师从御书房里面带出来,素来不参与夺嫡之争的老皇叔却在关键时刻为救萧臣与战幕打到一处,还有二皇子萧允,皇上就算不在乎这个儿子至少生死应该告知天下,怎么就没了下文?”
公孙斐自顾说着,本无意与温弦探讨,温弦不以为然,“晏伏护在皇上左右有什么不对?晏伏是二皇子的人又不是夜离的人,至于一经,他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生死与我们何干!倒是贤王会救萧臣,万一贤王帮萧臣,那可是个大麻烦!但又觉得不可能,贤王是什么性子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懒的出奇,不过也难说,当年他没有争的心思,不代表现在他没有争的心思。”
公孙斐,“……”你说的难道不是废话吗?
“温姑娘与太子妃相处如何?”公孙斐赶紧转了话题。
提起太子妃,温弦脸上露出不屑神情,“什么将门虎女,就是个傻子,本姑娘说什么是什么,倒也天真。”
顾琉璃,大将军顾寒嫡女,虽生于将门,自小养的精心,皇后顾氏乃其姑母,对顾琉璃极为宠爱,自小便求周帝允了萧桓宇与顾琉璃的婚事。
萧桓宇被封太子当年,与顾琉璃完婚。
公孙斐微挑眉峰,“她……是个傻子?”
这公孙斐是不信的。
“差不多吧,斐公子叫我送给她的玩意她都当宝贝一样收着,就跟没见过似的,一开始的琉璃珠子也不矜贵,她倒是给穿起来挂在身上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公孙斐,“……那是一枚紫琉璃,当世找不出第二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