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卯时到午时,又从午时到酉时。
温宛在大理寺实在坐不下去,这个时间段,莫说祖父跟萧臣没回来,宋相言也被皇上留在皇宫里用膳一点消息都没带出来。
就在温宛打定主意入宫之际郁玺良突然出现,且告诉温宛一个秘密。
听到秘密之后的温宛震惊到无以复加,“文杏是花拂柳?”
郁玺良为稳住温宛只能暴出花拂柳身份,“县主再等一等,既是花拂柳与宸贵妃一起失踪,问题应该不大,至于魏王殿下跟温侯,郁某这便去探如意宫。”
且说郁玺良自黄泉界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幽南苑,这几日小铃铛住在那里,他便也跟着住在那里。
起初他当真以为是战幕虏走温若萱及花拂柳,所以并没有太担心,毕竟以温御跟战幕的交情,温若萱跟花拂柳不会有性命之忧,直到戚枫派人通知他温御跟萧臣夜入如意宫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他着急了。
“郁教习别去!”听到郁玺良要去温宛本能阻止,如今在如意宫失踪的人不仅仅是姑姑跟文杏,祖父跟萧臣也不见了,这太诡异,她不想郁玺良出事。
“县主不必担心,郁某不会贸然深入。”郁玺良看向戚枫,神色冷肃,“照顾好县主。”
就在温宛还想阻止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门启。
看到温御跟萧臣一刻,温宛压抑在心底恐惧跟害怕直涌上来,猛冲到温御怀里哭出声音。
温御心疼孙女,轻轻拍她后背,“怪祖父回来的晚,叫你担心了。”
温宛噙着泪从温御怀里出来,仔细检查温御身体,“祖父有没受伤?”
“放心,我与魏王殿下没事,就是……”
温宛抬头,熬了一天一夜的脸上尽是憔悴跟担忧,“姑姑呢?”
见温御犹豫,戚枫借口出去给几位准备晚膳离开。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算是局内人且有这方面的自觉。
待其离开,温御遂将自己与萧臣夜探如意宫的发现说出来,尤其是密道,谁能想到小小如意宫里竟然有可以通往整个皇宫每一个重要位置的密道,金銮殿,御书房,皇帝寝宫,还有东华门,简直是在皇宫下面挖了一个地宫。
“由此可见,秦妃作为古国帝女之后一直心存复国之念,她非但于二十年前制造蛊患,妄图利用大周达成复国之愿,那些密道足以证明秦妃想逼宫,蛊患灭除后她自知大势以去,又在暗中勾结晏伏谋划二十年后,也就是今时今日的夺嫡之争。”郁玺良冷静分析道。
温御也同意这一判断,“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所以姑姑跟花拂柳在哪里?”这是温宛现在唯一关心的事。
温御皱了皱眉,“花拂柳?”
郁玺良知道事情隐瞒不下去,便由着温宛说出事实。
温御知道真相后暴跳如雷,眼珠子瞪的比牛还大,“那个懦夫假扮宫女文杏呆在甘泉宫里五个月,他要干什么?”
郁玺良看了眼萧臣。
萧臣心领神会将温宛带出房间。
房门闭阖,郁玺良盯着温御,眼睛微微眯起,“温侯为何在最后关头把高舜带去太子府?”
话锋转的太厉害,温御一时愣住,数息瞪眼,“你早知花拂柳进了甘泉宫?”
“侯爷是在念及与战幕的兄弟情?箭在弦上,我们都绷紧了弦,侯爷把箭折了!”郁玺良在得知温御夜探如意宫时已经猜到温若萱的失踪与战幕没有任何关系,那不过是温御的借口。
“花拂柳是不是想死?”
两人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
只是郁玺良跟温御不同,他想要的答案早就有,说这些不过是想作个交易,“我可以不把你临阵反悔的真相告诉老皇叔,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温御皱眉。
“别生气。”
郁玺良随后告诉温御,花拂柳的真名叫任云踪,与温若萱初见时他就用了自己真名。
对于这种解释,温御嗤之以鼻,“你说那是真名那就是真名?何为名,证己身者即为名,当年他要告诉若萱他叫花拂柳,比什么狗屁任云踪坦荡!”
郁玺良承认花拂柳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他也得跟温御说清楚,“当年花拂柳不告而别并非不负责任,他答应过他师傅,三十岁之前不可叫人知道他真面目,发过毒誓!”
“发毒誓就有理由欺骗若萱?那就不是真爱!真爱何惧雷劈?”温御吹胡子瞪眼,瞳孔里好似要冒出火。
真爱与否郁玺良无权替花拂柳解释,“我告诉温侯这一事实,也是希望温侯能稍稍放宽心,既是他们一起失踪,至少宸贵妃相对安全,侯爷也不用太担心。”
温御冷着脸,沉默数息。
在某种意义上讲郁玺良说的没错,但温御并不赞同花拂柳现在的举动,“他以这种方式留在若萱身边,说明这些年他一点儿都没变,懦夫永远都是懦夫。”
郁玺良无从解释,只能说每个人对爱情的期许不一样。
如他,心里明明喜欢小铃铛,可在红姐张罗给他和小铃铛办个认亲宴的时候他都不敢阻止,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生怕说出来会有人质疑他对小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