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夜离的控诉,宋相言没让萧允为难,坏人他来做。
“叫你去端水你就去端水,你家主子宠着你那是你们主仆情谊,本小王可有哮喘,万一死在这里你连陪葬的资格都没有,把你做成陶模刷上彩漆跪在本小王坟前守个两千年先!”
夜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外面所传,公证严明的大理寺卿说出来的话,眼睛委屈巴巴看向萧允,萧允能如何,只能一脸无奈朝他摆摆手,“去打盆水。”
夜离只得如此,转身一刻眼底迸射幽蛰寒光,今日之辱他记在心里了!
宋相言,你给我等着!
望着夜离走出去的背影,萧允看似平静的眼睛里却蕴含着一抹极深邃的冷光,古国……
与此同时,温宛在卫开元的帮助下竟真的打开萧允房间里的暗格。
暗格里有一封泛黄的信封,温宛震惊之余拿起信封,抽出里面信笺,草草看过之后整个人震在那里,如雕塑一般。
幸得卫开元提醒她才反应过来,随即迅速打开卫开元带过来的包裹,取出里面笔墨纸砚,当场临摹。
在卫开元心里温宛除了坑蒙拐骗,基本没有别的技能。
就算这位县主赚了一些钱,可在他眼里还是一个赚钱的草包县主。
但在看到温宛写出与信笺上笔体一致字迹后,卫开元顿时对其刮目相看,“县主,我娘给你的那张卖身契,其实是你模仿我娘字迹诓我的吧?”
温宛振笔疾飞,“当然不是。”
“我不信。”
“你信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什么才跟你有关系?”
“你跑才跟我有关系,你只要敢跑,本县主即刻到大理寺报官,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追回来。”
信上寥寥数字,温宛很快临摹好之后将原信笺塞进信封搁回原处,再由卫开元闭阖机关,卫开元不负所望,很快将机关恢复到原来位置。
临摹的信温宛自己留下,卫开元则功成身退,临走时与温宛说出自己的愿望。
‘我想出去闯闯。’
温宛的回答是,真羡慕你那么敢想……
紧张又刺激的一天,终于在萧彦离开御书房一刻过去了。
是的,萧彦足足在御书房里磨叽一整天,中途吃过午膳还小憩一个时辰。
酉时天黑,夜风干冷。
御书房通向永定门两侧的树枝被风刮的咔咔作响,宫廷游廊的夜灯也被吹的飘忽不定,萧彦穿着一身狐裘往宫外走,寒风呼啸从他脸上拂过,像是抽干那张英俊老脸上所有的水分,皱纹瞬间多出几条。
萧彦倒像是没感觉到寒风在他脸上留下的风霜,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
高舜在哪里?
临近永定门,两个守门侍卫的声音渐渐清晰。
“你说御南侯把武宣王劫到太子府,真是因为武宣王欠战军师银子?”
“我不知道,不过听交班儿李哥说,当时御南侯身上只穿单衣,光脚从牌坊外面跑过来,速度之快就像一头野驴蹦上马车,直接把武宣王的车夫尥蹶子踢下去,自己驾车狂奔,后来才听说是因为欠钱的事儿。”
“那武宣王得欠战军师多少钱,才值得御南侯脸都不要也要把人抓去还钱?”
“别的不说,御南侯跟战军师的哥们儿感情真不一般。”
“真不一般!”
两个侍卫正啧啧称羡时,萧彦忽然出现在两人中间。
两侍卫认得萧彦,皆跪拜。
萧彦不走,如雕像立在永定门,呼吸之间声音异常粗大,吓的两个侍卫丝毫不敢抬头,只得跪在原地。
寒风呼啸,萧彦心底怒火犹如火山喷发,哪怕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焦糊的味道,他那双眼幽幽盯着正前方,仿佛是要穿透漫漫黑夜直接在温御身上戳出两个黑洞。
两个不够!
他顶着城墙厚的脸皮从周帝那儿赖一整天,人被温御劫走了?
劫走也罢,劫到太子府了?
这一开始是谁的提议,谁撒欢儿一样想要除掉太子府私兵,到最后又是毁在谁的手里!
老不死的温御!
萧彦突然跺脚,震到脚麻的那种跺脚,之后大步迈出永定门,留下两个侍卫一脸懵逼……
此刻御书房内,本该大发雷霆的周帝被萧彦磨平了性子,空气死寂,李公公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呈禀。
“高舜即将入宫时也不知道温御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直接就把高舜连同马车一起驾到太子府,老奴打听过,高舜没在太子府呆多久,温御与他也是前后脚离开,晌午之后便有消息传出来,说是高舜欠了战幕银子,温御抓高舜过去还钱……”
“什么意思?”周帝气息低深,龙目如渊。
李公公战战兢兢回话,“意思就是……”
“意思就是温御知高舜此番入宫是为揭发太子府私兵,所以他连衣服都没穿的从御南侯府里跑出来,在高舜入宫前一刻将高舜虏到太子府,为何?”
李公公其实也很懵,他与公孙斐的约定是在不惊动温御的情况下,由战幕出面解决这件事,现在的情况远在他意料之外。
“因为他不想让高舜把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