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微弯的眼睛里含着清浅笑意。
温宛刚要将玉佩交给萧允便听他说想要戴上,某县主二话不说,当下将配绳套在萧允脖颈处。
机会来了。
温宛站在萧允背后,揪着配绳两头,眼睛四处瞄望,床顶幔帐,床头木柜,墙上字画还有桌。
桌……
温宛站在萧允背后,视线居高临下探过去,刚好能看到正对萧允身下的桌底有一块小木板露出一个木质的小方块。
桌下有暗格?!
呃-
温宛暗暗激动时萧允发出一声短促低吟。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疏忽配绳勒到萧允脖子了。
“不好意思!”温宛慌忙系好配绳,却在撩起萧允垂落在背后的长发时发现他后颈有一条血红色的线。
她以为那是线,刚要伸手去摸,萧允声音传过来,“县主?”
“马上好。”
温宛来不及细究,松开配绳,绳子掩进衣襟,她将手中长发松开,长发如瀑,重新落在萧允背脊上。
为掩尴尬,温宛只道萧允头发有些干枯,她有上好的头油下次带过来,待其转身,又瞄了眼那个方块。
萧允低头,小心翼翼把玉佩搁进内衫,“那说定了。”
不经意间,温宛瞄到萧允胸口似有一条血线。
温宛看呆了。
许是萧允胸口特别白的缘故,那条血线尤其明显。
萧允下意识捂住前襟,“我这身子骨不如七皇弟,幸得县主所赠玉佩养身,盼着能结实些。”
“白有白的美。”温宛诚恳道。
萧允不禁抬头,眼睛里有光。
温宛怕萧允误会自己对他有好感,连忙补充一句,“黑有黑的俏。”
萧允平静看向温宛,觉得这种解释很没有必要,事到如今,眼前少女若喜欢他才麻烦。
不喜欢好,不喜欢才会不牵挂。
夜离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萧允希望温宛多坐一会儿,因为那家糕点真的很好吃。
温宛也没有拒绝,心里盼着萧允能出去解个手,她好去探桌下暗格……
贤王府正前方对的是兵部给萧允选中的府邸,三个月加急搭建,皇子府已经到了最后竣工验收的阶段。
夜离从贤王府出来之后差人替他买糕点,自己则绕到皇子府,刚好遇到晏伏在院子里监工。
此前监工的人是宁林,宁林死后晏伏接下这活儿。
“奴才给睿亲王请安。”夜离行到院中,朝晏伏鞠躬行礼。
晏伏转身看他一眼,神色平淡,“你来的正好,二皇子寝居还差地砖没铺,图纸上没有细标规格,你帮着瞧一眼。”
“睿亲王客气,这是奴才该做的。”夜离没有走在前头,而是跟在晏伏身后,十分恭敬。
二人一前一后行到后院,院中还有干活的人,纷纷朝晏伏行礼,之后继续干活。
晏伏带着夜离来到屋里,门窗皆未关,他指着找过平还未砌砖的地面,“只差青砖,你且看看工匠提供的几种青砖样式,二皇子比较喜欢哪种。”
夜离行至北墙蹲下来,看着靠在墙上那几块青砖,搬起其中一块,青砖下面是隐藏的机关,他将青砖扣在机关上面,“二皇子不喜欢太大的款式,这种刚好。”
晏伏走过去,居高临下,“外面工匠都是你的人?”
夜离抬起那张面容稚嫩的脸颊,一双眼明亮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恰如星辰。
只是那双眼睛太亮,亮到刺眼。
晏伏神色平静盯住夜离,在等一个答案。
夜离低下头,轻轻按压青砖,唇角勾起微弯的弧度,眼里的笑不达心底,“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
“怎么可能?”晏伏皱眉。
“怎么不可能。”夜离双手叩在膝盖处,稍稍用力,缓身而起。
他转身,视线掠过晏伏看向外面丁丁当当的工匠们,“古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选定大周,二十年前虽功亏一篑,然吾等知败而不言败,没有暴露的人潜伏二十载,为的就是今天。”
晏伏不可置信看向夜离,强忍怒意压低声音,“找这么多人过来,你就不怕事情泄露出去?”
“古国以蛊王为尊,他们就算死也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夜离视线从外面工匠移向晏伏,眼底光芒愈发明亮,“睿亲王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剩下的事不劳你费心。”
晏伏也是今日来此才发现这间屋子里暗藏机关,当即派人去找夜离。
“二皇子情况如何?”晏伏忍下一口气,凝声问道。
提及萧允,夜离算计着时间自己不能回去太晚,简单交代两句便从皇子府离开。
看着夜离的背影淡出视线,晏伏心中怅然。
当初秦如意找到他,以古国帝女之后的身份要求他助古国唯一皇族血脉,他本能以为秦如意所指乃是当朝二皇子萧允,也就是秦如意的亲生儿子。
于是乎萧允在平渠这些年他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此事被周帝知晓,遂召见,与之交心,希望他能肩负起助萧允夺嫡的重任。
晏伏既知周帝有心立萧允为太子,再加上萧允又是秦如意的儿子,于人情于理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