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紫玉身上没有御寒的大氅,冻的瑟瑟发抖。
“玉儿!”
白萍着急下床却被晏伏拦下来,“我去叫她……”
“王爷且慢!”白萍突然喝住,强自起身走下床榻。
晏伏站在原地,在白萍与他擦肩时想要伸手却被其狠狠甩开!
房门启阖,晏伏透过窗棂看着白萍走向紫玉,两人又相互搀扶走出院落。
他眼神落寞,徒留一声哀叹……
温宛带温君庭回到御南侯府之后直接去找自己祖父,没想到扑了个空,管家说祖父出去了,怒气冲冲。
这个世上,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
谣言四起可也没起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偏偏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这显然不是巧合。
太子府门外,温御朝朱漆木门连踹好几脚,力道之大门闩还没开,门板裂出好大一条缝隙。
皇城里多权贵不假,但能大白天到太子府门前撒野的人屈指可数,管家聪明,自门缝儿里看到温御时没敢吭声,直接入后宅禀报。
得战幕应允方才回去开门。
得说这门开的无甚意义,晚一步门板就碎了。
管家毕恭毕敬请温御进门,温御瞪了眼管家,大步朝后堂迈过去。
温御因避嫌从不入太子府,这与战幕时常到御南侯府不同,毕竟太子府姓萧不姓战。
这会儿某位老侯爷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手提长袍满身戾气走向后宅,管家一路小跑都没追上。
冤家路窄这句话没有错。
回曲游廊里,温弦看到满脸盛怒的温御迎面走过来,心底莫名一颤。
她尽量让自己平复心境,暗暗深吸一口气,在温御步近时十分乖巧俯身,“弦儿拜见祖父。”
有风起,带动温弦额前刘海拂动,她以为温御至少会朝她点头,亦或高看她一眼!
好歹不济,她现在是太子府画堂的人,身份地位都与在御南侯府当养女时不可比,温御如何都会给她些颜面,万没料到温御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哪怕是嫌弃厌恶,都不曾有!
倒是跟在温御背后的管家,不紧不慢看她一眼。
难以抑制的窘迫感蒸腾而上,充斥肺腑。
温弦无比缓慢站起身,美眸朝温御消失的方向扫过去,眼底迸射绝顶愤恨,御南侯府那一大家子人都是这般目中无人。
真不知道哪日上了断头台,这一大家子人是不是也能这么硬气。
走着瞧!
温弦正肆无忌惮意淫时,背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一身青衣的司南卿正踱着步子走过来,眼睛弯似月牙,“温姑娘,好巧。”
画堂十二人,唯独司南卿愿意搭理温弦,且还十分的恭敬。
温弦敛眸,心中觉得司南卿之所以未生妒忌之心,多半是生了爱慕的心思,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她时总似在释放一种信号引她注意。
她又岂是随随便便的女子,一个在画堂里地位比她还低的男人,没有资格,“司南先生去见战军师?”
“还是温姑娘冰雪聪明,一猜就中。”司南卿驻足,笑的无经真诚。
温弦似笑非笑,“冰雪聪明谈不上,不过我倒想给先生一个建议。”
“在下洗耳恭听。”司南卿弓身,将手举过头顶。
“花间楼的姑娘吃人,先生小心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温弦摆也一副高深莫测的脸,言语间全然都是施舍的表情。
司南卿‘惊讶’睁了睁眼,下意识凑近,“姑娘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
温弦朝后退一步,摆出洁身自好姿态,“先生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温弦挺着胸脯从司南卿身边经过,头也不回。
司南卿当即转身,又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姑娘!”
把头埋在两臂中间,司南卿那双月牙眼渐渐失去温度……
后宅,厅门大敞。
温御大步流星走进厅门时战幕正在品茶。
茶还没喝到嘴里就被温御抢过去,朝地上狠狠一摔!
“战幕,兄弟一场你给我挖坑?!”
面对温御兴师问罪,战幕略侧身,轻飘飘开口,“先把门关上。”
“自己做的事,你还怕被别人知道?”温御剑眉倒竖,一看就是真动了肝火。
“这里是太子府,老夫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脚下那个坑是我挖给你的。”战幕面色沉稳,丝毫没有因为杯碎而动怒。
整个大周朝,他也就只能容忍眼前这个老匹夫摔他杯子,别人连碰一下怕都会被记恨上。
没办法,谁让这老厮是先帝看中的,他也颇为中意。
温御瞪着战幕,虽然知道战幕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他不为所动,“要关你自己关!”
战幕真是拿温御没办法,深深呼出一口气后起身走向厅门。
厅门闭阖,温御转身面向战幕,“我那长媳锦歌死了十年,莫说入土为安,投胎都到现在都能叫你一声爷爷!你怎么好意思把她挖出来造谣!”
战幕就知道是这件事。
“老夫也是刚刚知晓利用此事挑拨睿亲王跟你的人,是太子府的人。”战幕没有说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