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闭,全场皆惊。
无论真假,至少眼前这座别院已被火焰吞噬,宁林若在里面断无生还之机,那些黑衣人很清楚大势已去,遂隐。
没有人追,能把这些黑衣人挡在门外已经耗尽郁玺良等人太多精力,追亦没有意义。
他们只是杀手,但凡以这种形势出场的人多半都做好了送人头的准备。
送人头的人,是不需要知道秘密的。
黑衣人皆遁,温宛看着漫天燃起的大火,忍耐已久的眼泪终于划过面颊。
她有些,心疼宁林。
与情爱无关,就是觉得为什么有些人的人生会这样悲惨,仿佛在他身上没有发生过任何一件好的事情。
至悲!
萧臣看到温宛落泪,亦无声息。
他看向眼前大火,心中悲悯,这场生死局落子无悔,只是不知道宁林有没有后悔,逼他之人也是太甚,也太狠。
火势太大惊动前院,那种灼热感让人莫名恐慌,宋相言二话没说拉着小铃铛急急的跑出来,看到后院起火时某位大理寺卿心中更慌,当即拉着小铃铛跑去后院。
“郁哥哥!”小铃铛见郁玺良手持长剑,身上染血,惊的直接跑过去。
郁玺良反握住小铃铛的手,“没事了。”
宋相言亦跑过来,站到温宛另一侧,口中惊叹,“发生什么事了?”
“景王殿下死了。”这是温宛出来后的第二句话,脸上透着根本掩饰不住的悲伤。
宋相言震惊到无语!
他震惊,甚至愤怒!
就在刚刚,他亲眼看到宁林将免死金牌转赠给师傅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点儿开始接受这位宁王舅,甚至觉得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谁干的!”
温宛没有答她,宋相言也没有再问。
他离开时只有温宛跟宁林一起进去,师傅跟萧臣都守在外面,地上倒着那么多黑衣人的尸体,有些事不用问,想想大概就能猜出来。
不是宁林自己,就是温宛……
大火卷噬,满天横流。
众人站在火前,炙热火焰烤的人脸都跟着发烫。
李世安终于穿着极不合体的衣服跑到后院,看着漫天大火,他从震惊到失望,最终平静走到宋相言面前,“小王爷,刚刚您把您师妹带出来的时候为何不把老奴也一并从房间里拎出来?”
彼时房间里,李世安亦感觉到那股不寻常的热,他拼命敲打房门就是无人应声,最后不得已跳窗,谁知刚跳出去就被门外小李子撞见,二人匆匆换了衣服,确切说是小李子把衣服脱给李世安,李世安则赏了小李子一身清凉。
被单他没裹出来,那会儿只顾着保命,廉耻为何物谁特么在乎!
“小师妹要去如厕,我带公公一起去怎么合适?”宋相言平平无奇反问,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也很让人不适。
李世安咬着牙,“端荣公主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众所周知。”宋相言也十分赞同。
李世安彻底不想与宋相言说话,转尔看向站在宋相言另一侧的温宛,“敢问县主,景王殿下在哪里?”
他虽猜到一二,可也要问清楚。
温宛抬手间似不经意抹过眼角的泪,转尔看向李世安,面上表情与宋相言如出一辙,“在里面,不信的话公公可以进去找。”
李世安,“……那景王殿下可与县主说了什么?”
“不知道,你可以进去问。”温宛实在忍不住那份悲伤,冷冷回过之后转身离开。
再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温宛这一走,萧臣跟宋相言亦转身,郁玺良自是带着小铃铛一并离开。
独留李世安一人站在被大火吞噬的庭院前,站了些许时候。
以宁林的睿智,他若不想死也不是没有办法,何苦就走了这条路?
更可恨的是,宁林到死都没有作出选择……
宁府失火,大火久扑不灭。
消息传到贤王府的时候萧允正倚在床头独自悲伤,午膳时他心痛了一下,再后来便是无穷尽的悲伤涌上心头,没来由的,他掉了一滴泪。
直到夜离进来,告诉他宁林身死的消息。
“死于大火?”
夜离拱手,“消息里说景王与温县主一起走进屋里,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屋内燃火,温县主跑出来了,可景王一直不见踪影,皇上派过去的人从头到尾守在外院,亦未发现景王踪迹。”
萧允不禁皱眉,“为什么是温县主?”
他问,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在试探夜离及传递消息的人是否也知道答案。
夜离摇头,“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知道景王为何只带温县主到房间里,也没人知道景王与温宛说了什么。”
“主子,您说……”夜离颇为犹豫,但还是鼓了鼓气,“您说景王殿下会不会把皇上供出去?若此事被温宛知道,可了不得!”
萧允只觉额头一阵眩晕,“自有父皇。”
夜离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萧允已经闭上眼睛。”
“二皇子先歇着,奴才告退。”夜离不敢再惊扰萧允,转身离开。
待房门阖起,萧允慢慢睁开眼睛,视线透过窗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