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黑衣人与灰衣男子不是一伙的!
萧臣双唇紧抿,面色凝重,他来不及思考这两个人是谁派过来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谁都不能进到厅里!
黑衣人武功高强,灰衣男子也十分了得,若非三人相互钳制萧臣未必能以一敌二,视线之内,黑衣人手里那柄剑再次袭来,剑身竟在无形中浮出三片甲鳞!
那剑名曰寒魑,相传魑为妖怪,浑身长满鳞片,力大无穷。
眼见寒魑迎面斩下,萧臣猛以墨鲲抵挡,搬山一式,两柄利剑发出剧烈摩擦,二人肺腑皆震,腥咸血液急速上涌,皆喷一口血箭。
几乎同时,黑衣人落空之际冲向厅门,忽有寒星闪过,在他面前生生炸开!
强大气浪硬是将黑衣人逼退数步,待他站定,郁玺良一身青袍,手执降星立于门前,眉目如剑。
他入前院将小铃铛拜托给宋相言,更嘱咐宋相言守好李公公,保护好小铃铛,一步都不许离开,之后携降星剑助阵萧臣。
师徒二人曾多番携手御敌,几经生死,面对眼前场景他们无所畏惧。
郁玺良虽为神捕,一身武艺搁到江湖上也足以称得起顶尖高手,萧臣蓄积两世内力,墨鲲与降星狂啸劈斩,黑衣人与灰衣男子也都使尽浑身解数……
厅内,温宛已将短弩对准门口,心弦紧绷,目光里那柱香还在燃烧。
终于大婚,整个宜州城都很热闹。
宁林卯时自公主府出发,绕宜州城一圈终到他与阿丑所居的偏殿。
此刻一身喜服的宁林从枣红色汗血宝马上翻身跃下,停在门口。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他望着眼前看不到尽头的红毯,眼中满是期盼。
他的阿丑来了。
一身喜服的阿丑头戴喜帕,由年嬷嬷跟喜婆搀扶一步步朝他走来,距离越来越近,宁林心跳如鼓。
阿丑出来时不小心踢了下门槛,年嬷嬷跟喜婆都没反应过来,宁林纵步上前扶稳即将跌倒 的阿丑,“小心。”
阿丑娇羞缩回手,年嬷嬷却是笑了,“王爷快上马,新郎官就该坐在马背上。”
看着阿丑入轿,宁林翻身上马,锣鼓声再次响起,接亲队伍浩浩荡荡朝向来时路。
长街上,两侧商铺披红挂彩,红毯铺到尽头,宜州城的百姓都挤在街道两旁欢呼雀跃,脸上挂着真诚的祝福。
宁林难以形容心中那份感动,他感谢这些素不相识的百姓,感谢他的母亲,感谢所有见证这场大婚的人。
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觉得娶到阿丑是件很难的事,难到那简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就算坐在马背上,也要靠不时回望喜轿,才相信这是真实的。
公主府前,宁林翻身下马,依礼官高喝行到喜轿前,轿帘被他掀起时一只手伸过来。
他轻轻拉住那只手,带着阿丑走出喜轿。
公主府里宾客如云,他与阿丑手中各牵着一段红绸,红绸中间系一朵艳红如血的花球。
喜堂宽敞,正中贴着镶金的大红喜字。
宁林看到自己母亲坐在高堂位置,一身装扮雍容华贵,另一侧,他看到了父亲的灵牌。
这一刻,宁林心中溢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他的父亲,那个模糊的印记渐渐清晰。
‘一拜天地!’
随着礼官高喝,他扶着阿丑面向喜堂外面,二人一同俯身。
这一拜,姻缘起。
‘二拜高堂!’
宁林扶回阿丑,面向父亲牌位跟自己的母亲,深深拜下去。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拜父亲的牌位,虽然阿丑说每逢祭拜时母亲都会带他给父亲叩首,可他不记得那是什么感受,现在他记住了。
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一生都无法割舍的血脉传承。
‘夫妻对拜!’
宁林转身,看着同样转过身的阿丑,紧紧噎住喉咙。
他拜下去,心底那块巨大的石头轰然碎裂,无数残渣就像沉入海底一般消失不见,一直萦绕在他内心深处的阴霾也跟着散尽,只剩下一片阳光。
阿丑,就是他的阳光……
‘礼成,送入洞房-’
宁府前院,李公公脱光了衣服被宋相言堵在内室,反正不管李公公怎么商量,到最后甚至言语威胁,宋相言就只有一句话。
“没找着啊!”
“小王爷,老奴带了小李子过来,您屈尊把小李子给老奴叫进来即可!”
李公公裹着白色幔帐靠近屋门,忍气压低声音,狼狈至极,“要么小王爷把刚刚那身湿衣服拿进来,老奴着急穿。”
宋相言靠在房门外面,他也着急,师傅把小铃铛送给他照顾,说明后院出了问题,他比谁都着急想要回去看看,可他放心不下小铃铛还有李公公,“本小王衣服也湿着,你叫我出去给你跑腿儿?”
外面寒风凛冽,风吹窗棂动,丝丝凉风渗进屋里,惹的李公公一阵哆嗦。
李世安急的直跺脚,“小王爷且回避,老奴这就出去了!”
“那可不行!”宋相言闻声急忙堵住房门,“师妹在外面,若叫师傅知道李公公你光着身子出现在师妹面前,师傅是会杀人的!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