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不管子神如何叫嚣威胁,温宛始终没有停止射出袖内短箭。
终于,一口逆血从子神嘴里狂喷出来,纵使这般子神也没有放弃挣扎,他拼命祭出内力欲震碎锁链,这是他唯一活下来的机会。
鼠面,已经狰狞的不成样子!
咔嚓-
温宛视线里,连接锁链的地锁被子神扯出一道裂痕!
痛苦中的子神亦看到希望,干脆将所有内力都灌注在左臂,用力扯拽!
短箭速度越来越快,清脆响亮又沉闷幽远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斥在整个密闭空间。
温宛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憋闷,那种感觉让她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噗-
贤王府内,正背靠床头翻看书卷的萧允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几乎同时,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门启,夜离脸色苍白自外面仓皇进来,门都没敲,“主子……”
榻上,萧允抬头看向夜离,眼中露出倦色,“怎么了?”
夜离惊慌之际忘了说话,唯有双眼紧紧盯住萧允,似在探查。
萧允很不满意夜离的态度,脸色略愠,“有事?”
“没……没有……就是忽然心神不宁,担心主子出事所以进来看看……”夜离仍不放心,上前行到床榻边缘,“主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允单手落在被褥上,另一只手藏在被褥底下,紧紧握拳。
“还好,就是想到母妃一时伤神。”萧允轻叹口气,“母妃这一生不易。”
夜离见状,不免疑惑。
“我没事,你回去睡罢。”萧允浅声道。
夜离俯身,“奴才告退。”
萧允颔首之际,夜离转身走向房门。
几乎同时,萧允只觉喉咙腥咸,带着铁锈味儿的鲜血涌上来。
“主子……”夜离忽的转回身,“老皇叔那会儿叫柏骄传话,说是明早的饭他就不与主子一起吃了。”
萧允抿起薄唇,未再开口。
夜离趁机又细致观察一番,并无特别发现,“奴才告退。”
直到房门闭阖的声音传过来,萧允再也支撑不住,鲜血顺着唇角涌出,“咳!”
萧允迅速用那只藏在锦被里的手抹净唇角,落目时锦被染上血红。
难以形容的疼痛自胸口蔓延,萧允用手紧紧叩在胸口,痛却没有丝毫减轻,似乎越发严重。
“温宛……”
萧允忍住剧痛,他想起身离开房间,剧痛再袭令他整个人跌到地上。
门外,夜离再也坚持不住,单手叩住胸口,身形踉跄回到自己房间。
噗嗤-
鲜血喷溅,夜离跌倒在地……
夜深沉,死寂。
大理寺内一片漆黑。
宁林被宋相言安排在后院一处距离孤园只有一墙之隔的厢房。
那日在宁府,他自手腕里剜出一只蛊虫,可他身体里还有一只,一只在别人眼里是致使他半生放荡不羁根源的淫蛊。
他不否认,谁让他想养一只有七情六欲的忘金甲呢!
小腹传来隐痛。
宁林坐在窗边,忍住疼痛看向窗外。
幽寂冷夜,弯月如弦。
温宛动手了。
宁林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不管是周帝还是尊守义,对于他们算计自己这件事宁林不怨,局势发展到这里可能唯有算计他才是最好的一步棋。
然而也不是谁谁谁都能出卖他,至少子神不行。
蛊虫跟书信必然是李公公准备的,那又是谁送进去的?
他想了很久,在他跟李公公的阵营里,唯有子神。
因为再精密的机关锁也敌不过蛊虫从内里绞断,所以把东西搁进密室的人一定是子神。
那子神,就该死。
呃-
小腹骤痛!
宁林弓腰皱紧眉头,痛中带笑。
没想到蛊神威力如此惊人!
蛊神这一怒,只怕皇城百里但凡身上种有蛊虫的人都难熬……
青窑密室,子神双耳已经渗出血迹,那张惊恐鼠面上,如绿豆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两条血线渐渐从内里浮到鼠面上,恐怖如斯。
箭矢越来越快,金属撞击的声音持续不断响起,到处都充斥着让人心都跟着颤抖的回声!
子神疯狂拽动左手锁链,地锁已经松动。
留给温宛的时间不多,她一定要在子神拽开地锁之前以雷霆万钧的声音震碎他体内声蛊!
温宛也很难熬,心脏传来锥心刺骨一样的剧痛,可比烈火焚身的痛,这也不过如此。
“温宛!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地锁越来越松,子神受声蛊影响几近癫狂。
温宛清冷明眸漫起血丝,箭矢用尽,她忽然停下来,短弩被她扔到地上。
片刻停歇,密室里还有嗡嗡声回荡。
温宛目光锁住子神,一步一步走向铜片筑成的墙壁,她抬手拽住一根丝线!
哗啦-
哗啦-哗啦-哗啦-
偌大密室里,铜片竟然有两层!
而刚刚被温宛击打的铜片皆半转与后面铜片紧贴。
刺耳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