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幕拿温御当兄弟,至今未曾设防,于是让钟岩传话把苏玄璟叫进来,然而钟岩去而复返,苏玄璟却没有跟进来。
依钟岩传回来的话,苏玄璟说他不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且在外面候着便是就不进来打扰。
这话谁能信?!
所有人都看到苏玄璟跟着马车去了景王府,这会儿突然回来点名要找战幕,谁要说这里面没有要命的事儿温御把桌子吃了。
“战哥你先回,改日我们再聊。”温御阴阳怪气道,“苏大人一直都是很谨慎的人,我知道。”
战幕了解苏玄璟,若非天大的事苏玄璟断不会如此,“不乐意了?”
“乐意啊!”
温御扬起眉毛,“苏大人防着本侯是应该的。”
温御那副样子着实叫战幕看着好气又好笑,“别使性子,等我回来。”
战幕离开时温御没有送他。
他看着战幕离开的身影,脸色沉的比翻书都迅速,苏玄璟这么快回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出意外了……
马车里,战幕坐稳,脸上俨然没有与温御在一起时不经意显露出来的温柔跟放松。
“什么事?”
苏玄璟直到现在都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我在景王府密室里没有看到免死金牌。”
战幕没觉得意外,“今日之事看似发生在御南侯府,但又很像是有人借御南侯府针对宁林。”
战幕丝毫没有因为温御的话对苏玄璟生出半分嫌隙,他相信苏玄璟知轻重。
“虽然没有死免金牌,但宋相言,包括温宛萧臣还有我都看到密室里有一只用黑色方盒装的蛊虫跟……”苏玄璟不是故意停顿在这里,他只是觉得接下来的话太重要,连他自己都要平复一下心境。
战幕眼中涌起复杂情绪,能让苏玄璟这般模样的事,怕不是小事。
“跟宁林与二皇子往来书信。”
苏玄璟声音微颤,但却坚定道,“以当时景王的态度看,那书信是真的。”
战幕面容微僵,或许是无意识的停止呼吸导致他一时憋闷忍不住咳嗽两声,“咳!咳!”
车厢里沉寂无声,苏玄璟明显感觉到自身边这位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绝对威压跟寒意。
战幕沉默数息,幽沉开口,“你如何看?”
“今日之事,蹊跷。”苏玄璟讲了温宛给宁林设的局。
这不是秘密,就算他不说关裕也一样会说,“先是宁林养蛊被温县主证实,紧接着御南侯府被围,出现先帝遗诏,案子还没出御南侯府就发生转折,宁林成了诬陷御南侯府主谋,之后便是景王府免罪金牌丢失,出现盅跟书信……”
苏玄璟说到这里,没有再往下分析。
战幕知他有所保留,“这里只你跟我,往下说。”
“景王显然被人算计了,算计他的人可能是温御。”苏玄璟能这样想人之常情。
战幕只沉默一息的时间,“你还记不记得萧允回皇城那日,都有谁到皇城相迎?”
“记得,只有睿亲王晏伏。”
“外姓王里城府最深的一个。”战幕丝毫没提温御,“以晏伏的为人,他不会无缘无故插进夺嫡之争,他背后应该有人。”
“我会去查。”苏玄璟见战幕不提,他自不会再提。
战幕深吸了一口气,他答应温御会回去喝完那顿酒,“你先回罢。”
眼见战幕起身走下马车,苏玄璟心中感慨。
他知道这位号称大周第一神算的军师最重情义,只是不知那位号称大周第一神勇的温帅是不是在乎这份情义。
还有大周第一神僧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大周第一,哪有那么好当……
御书房,密室。
周帝第一次对一经动了手,拳头砸在那张虽老犹俊的脸颊上,打的一经刚刚提到胸口的游针倏然顺着筋脉坠下去。
诸天神佛,灭了这个孙子罢!
一经在心里默默祈祷。
“到底谁是那个背叛者!”周帝近乎癫狂叫嚣,睚眦欲裂。
舌尖舔过唇角,一点腥咸味道,“宁林没有依皇上之意把遗诏藏到御南侯府?”
两日前,周帝还信誓旦旦在他面前炫耀,欲以宁林为饵,借战幕之力钓出背叛者,如今看周帝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此计定然没成。
周帝双目赤红,“有人,把二十年前蛊患案的杀人蛊,活生生的忘金甲摆到宁林密室,同时还有宁林这些年与允儿往来书信!这个人只可能是那个背叛者!只可能是他!”
一经亦被这个消息震撼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是黄雀?”周帝冷笑,“朕是九五至尊!”
一经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周帝,眉目深凝,“景王糊涂。”
“他不是糊涂,他是坏!坏!坏!”周帝丝毫没有想到自己以宁林为饵去钓背叛者的行径也算不得好人,只想到宁林甘愿做背叛者的饵来欺他的好儿。
一经看的通透,“景王在背叛者那里也只是饵,饵没有好坏,得看投放饵的人是不是投对了位置。”
周帝恼羞成怒,“大师在嘲笑朕不是那人对手?”
“不是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