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幕走上公堂的心思是单纯的,他就想今日审到这里,闹一闹退堂就得了。
毕竟他也没成想苏玄璟跟关裕两个主审居然都没有拿捏住案情走向跟节奏,非得要他舍了老脸出来阻止。
战幕想要施展的手段不是单纯的,他手里有药,拍在郁玺良身上能让他数息后吐血的药。
眼见战幕已经迈上公堂,萧彦老大不乐意从主审案台后面走过去,“军师,你耳朵是不是不好?本王在跟你说话呢!”
堂下,温御见天雷就要勾动地火,便知这是大好时机,且先到郁玺良身边凑一凑万一能得到什么消息也不一定。
于是温御也起身了。
温御这一上,左侧宁林也有些坐不住,打从苏玄璟下场他就觉得诡异,再加上温宛故意拖延时间,他没理由不怀疑这里面有猫腻。
公堂上瞬间变得拥挤。
如果战幕跟郁玺良有的选,萧彦当然想让战幕死,一个是友,一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于是在战幕接近郁玺良的时候被萧彦挡下来,“军师,作为主审,你贸然闯上公堂这件事,本王是该判你个斩立决,还是斩立决?”
战幕站定,冷冷看向萧彦。
他是真讨厌萧彦,先帝在时他没少嚼这个人舌根,说个不该说的秘密,先帝驾崩之后他每次到皇陵说的也都是这个人的坏话。
有些人该死但他还活着,说的就是眼前这个老东西。
“老皇叔怕是想多了,战某并非贸然闯上公堂,实在是三位主审无一人能控制公堂秩序,本军师上来代劳罢了。”如果不是手里药粉要留给郁玺良,战幕真想拍在萧彦身上!
萧彦就没有如果,抬手就拍!
得说萧彦平时躺在摇椅上看起来像只老猫,又慵懒又优雅,可真到下手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先帝身边的人,哪有一个是怂货!
偏生萧彦把手拍下去的瞬间,温御来了,非但来还动了手。
看着被温御钳住的手腕,萧彦眼珠一圆,“御南侯,你干什么?”
“今日不管是谁,想动战哥得过本侯这关!”温御整个身体挡在战幕前头,这种表忠心的时刻他绝对不能含糊。
萧彦想要抽回手腕,温御不放。
此刻,原本就在堂上的温宛有些懵,她想上去帮自己祖父,却被一只手拉回来。
待她回头,是萧臣。
“你怎么也上来了?”温宛震惊。
萧臣看到宁林上来时就跟着上来了,除了他还有宋相言,只不过宋相言得萧臣嘱咐,直接走去廖冯氏那边。
果不其然,宁林趁三个老东西打到一起,不知不觉靠近廖冯氏。
他伸手,却被宋相言抓住手腕,“宁王舅,你要干什么?”
宁林抬头,方见宋相言正挑眉看他。
他笑,朝萧允坐的方向瞧瞧,又看向温御三人,“坐那里看不着热闹。”
宋相言才不相信他的鬼话,硬是把宁林跟廖冯氏隔开。
这会儿萧彦正被温御握住手腕,好在有毒药的那只没被握到,而此刻,战幕只想靠近郁玺良,便扔下他们两个朝郁玺良走。
萧彦着急,猛抬脚踩到温御脚面!
凭温御的本事他足能避开,可他没避。
温御佯装吃痛松手,他也很想靠近郁玺良啊!
于是在萧彦去追战幕,他顺势跟着靠过去。
公堂上秩序混乱,一直坐在主案后面的关裕握紧惊堂木都特么不知道敲不敲,敲下去谁会听?不敲下去这是他的公堂!
苏玄璟就没有他这样纠结,他无比冷静看着公堂上每一个人,战幕执意靠近郁玺良他或许懂,萧彦追着战幕打他或许也懂,可他不明白温御为何没能拽住萧彦,都是花甲年纪,又都是这样的身份,做任何事绝不会仅凭意气。
这里面应该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该是什么样的秘密,能牵动这几位前朝重臣不惜上演这场闹剧?
还有宁林,为何要靠近廖冯氏?
他忽然发现,在这场夺嫡的大局里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他是太子府的棋子,可眼前这几个大人物又是谁的棋子?
谁在执棋……
郁玺良没有松开方云浠,因为他知道公堂混乱的因由是他对方云浠动手,而他想趁混乱接近温御就不能让这个因由消失。
唯独方云浠还沉静在儿女思情里,对郁玺良失望至极。
此刻战幕跟郁玺良只有一步之遥,他纵步过去抬手想要对郁玺良下手,萧彦紧随其后,带着毒药的手也跟着扬起来,温御眼珠儿一转,突然从后面用整个身体撞击萧彦。
萧彦不会武功,这一下撞直接把他给撞飞,不偏不倚,正飞到战幕背后,战幕也没想到伤害来的如此突然,他手是没拍到郁玺良身上,可整个身体连带背上背的那个老树懒一起撞过去!
郁玺良在那一瞬间松开方云浠的手,余光瞄到后面温御。
千载难逢的时机,郁玺良只稍稍往后退一步,将自己双腿留给战幕抱。
温御当然看到郁玺良给他的暗示,于是在战幕跟萧彦即将趴到地上的时候,整个人弹跳起来,压向萧彦。
另一侧,宁林亦捕捉到眼前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