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孤园。
郁玺良回来的时候上官宇守在院中,看到郁玺良震惊到几乎失语。
“郁神捕?!”
郁玺良没有止步,除了身上穿着狱卒的衣服余下没有遮掩,“小铃铛晚膳吃了吗?”
“回郁神捕,吃过了,小王爷刻意叫后厨多做几道菜送过来,由李婶喂着吃的,吃了不……不少……”上官宇还没有说完话,郁玺良已然走进房间。
看到眼前一幕,上官宇不敢怠慢,急匆到前头通禀宋相言,这是要出大事!
房间里,小铃铛靠在床头没有睡,手里握着笔,捧着那本《杂经》,郁玺良进来时她正低头翻看,上面记载她这十四年来经历过的所有大事,她在襁褓时被葛九幽捡回来,在土窑里长大,跟红姐她们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小丁,都在这里面。
郁玺良看到小铃铛在往那本《杂经》上写字,不由皱眉走过去,“小心伤口。”
听到声音的小铃铛抬起头,“郁伯……郁哥哥你回来了?”
郁玺良微微颔首,眼睛瞄向那本《杂经》。
‘九爷被坏人抓到天牢里,他叫我一定要听郁玺良的话,郁玺良现在不是無逸斋教习,是大理寺的神捕了,我想管他叫郁伯伯,可是他说那样会暴露年龄,让我叫他郁哥哥……”
小铃铛注意到郁玺良在看《杂经》,急忙阖起来,“郁哥哥,你没看见吧?”
郁玺良笑了笑,转身从木柜里取出药跟白纱,回坐到床榻旁边,尽量丢掉一身戾气,让自己看起来慈眉善目“今晚该换药了。”
“哦。”小铃铛想把《杂经》阖起来,却被郁玺良抢先一步。
“你别动,我来。”
他拿过《杂经》,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辨的失落,“要是不想叫我哥哥,那就叫伯伯,其实叫什么都没关系,我都可以。”
“郁哥哥,你没事吧?”小铃铛发现今晚的郁玺良有些不一样。
郁玺良摇头,转身将《杂经》搁到床头,之后伸手去解小铃铛衣襟,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小铃铛换药,心中早无杂念。
小铃铛当他是长辈,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衣襟解,白纱绕开,郁玺良借着烛光看到小铃铛肩头伤口开始结疤,倒是比安谣计算的时间早半日,下意识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声。
郁玺良手上动作微顿,须臾恢复如初。
“郁哥哥,外面好像有火把!”小铃铛透过窗棂隐约看到光亮,小声说道。
郁玺良似无所感一般,轻轻包扎,“没事。”
“别动,会疼。”小铃铛想要挺起身子看清楚时郁玺良轻声告诉她。
孤园院门,宋相言一身单衣堵在门口,看着苏玄璟,一脸冷笑,“这是什么妖风把你这个小白脸给吹来了?”
苏玄璟不是一人来的,他后面跟着刑部衙役,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高手,不用问也知道是太子府养的鹰爪。
“宋小王爷言重,下官乃是奉命请郁神捕回刑部配合一件灭门惨案的调查,还请小王爷行个方便,亦或代为通传。”苏玄璟身着官袍,不卑不亢,言词上给郁玺良留足颜面。
外面谣传还在,甚至对苏玄璟跟宋相言的躺位都研究的明明白白,拿坊间相传的一句话,苏玄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叠在下面的罗汉。
宋相言起初还不服气,他莫说不好男风,就是好也瞧不上苏玄璟。
苏玄璟想躺在他下面那是做梦!
那神情倒像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
后来戚枫宽慰他,就让坊间可劲儿传,更丢脸的肯定是苏玄璟。
某位小王爷这样一想觉得划算,也就不再管了。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这般。
“刑部的事,你一个吏部尚书在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宋相言刚听上官宇禀报,苏玄璟直接就带人冲进来了。
苏玄璟素养极好,自怀中取出令牌,“皇上有命,让苏某与刑部关大人一同审办此案,小王爷若还有疑义可入宫到皇上面前亲自求证,若没有,那就让一让。”
宋相言看到令牌一刻,目色陡寒。
他那位皇舅舅让刑部彻查此案还不够,竟然叫苏玄璟同审?
这下棘手了!
过午时他回公主府,想求自家公主大人帮忙让他见一见郁玺良,公主大人却是摇头,说这事叫他少掺和,摆明是不想叫他管这事儿。
“大理寺的地盘还容不得苏大人为所欲为,这门本小王定不能让,但我可以替苏大人到里面找一找,若是找到了本小王自不会包庇,若是找不着……”
“小王爷先去找一找罢。”苏玄璟抬手,命身后十数人后退。
宋相言见状,叫上官宇赌住门,“谁敢往前冲就给我杀,人命算在本小王头上!”
上官宇拱手,“是!”
但见宋相言跑进孤园,苏玄璟叫来刑部一衙役,附耳低语。
稍顷,那衙役朝园内高喝,“花拂柳在地牢一切都好,无人动他!”
字字高亢,循环不休。
宋相言刚走到院里便听外面传进声音,目光一寒,“苏玄璟你个狗东西!”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