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岩不敢擅自作主,眼睛瞄向主子。
温御还能怎么,摆摆手同意了。
苏玄璟心中一喜,起身行拜礼后跟钟岩急急退出锦堂。
刚刚有苏玄璟在,温御有话没直说,无论如何他要给战幕面子,“战哥,下不为例。”
战幕挑动眉梢,“什么?”
温御犹豫片刻,干脆把话摆在明面儿上,“你要是有撮合苏玄璟跟宛儿的心,可早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不同意啊!”
“苏玄璟不好?”战幕不以为然,“老夫记得当初宛儿对他甚是用心。”
“花间楼的小官,玩玩还可以,谈婚论嫁肯定不行,战哥你是没瞧见宛儿拒亲时候那个薄情的样子,仿佛苏玄璟是得了什么花柳病一样避之唯恐不及!说真的,这点她不及老夫,老夫多痴情!一生只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战幕言词之粗鲁,战幕庆幸苏玄璟没在。
“你家楚歆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战幕白了温御一眼。
“口误,重新说!”温御想都没想,“我这一生只爱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
“先帝呢?”
“我这一生只爱一个男神,那个男神就是先帝。”
战幕瞧着温御那副‘我堵、我堵、我堵堵堵’的样子,狠狠压下一口气,“换作一经,你这一生就只爱一个和尚,那个和尚就是一经?”
“不愧是我战哥!”都会举一反三了!
战幕欲哭无泪,“差点儿忘了,给你带样东西过来。”
某军师自怀里取出一个金盒,拳头大小,赤金色,在阳光底下散出的光芒透着淡淡的红,“猜猜是什么。”
温御没猜,他看了眼桌上金盒,再又看向战幕,“可以不要吗?”
战幕皱起白眉,抬手扯了扯耳朵,“你再说一遍。”
“我猜是朵花。”先帝在时温御从来不怕战幕,你想干我就干。
哎,就是玩!
现在不行,他总觉得往后余生都要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就想分外听他的话。
战幕笑着摇了摇手指,紧接着打开金盒。
盒子里赫然撞着一枚玉扳指儿。
羊脂玉的扳指儿无甚稀奇,但这是御赐之物。
温御看到扳指儿的时候愣住了,“怎么……”
“当初先帝当着你我面弄碎那个是假的,这枚才是真的。”战幕告诉温御,那时他与温御都有功,争抢着就想要先帝赐扳指儿,先帝为了彰显在他心中两人一样重要,当着两人的面把手里那个扳指儿给摔了,之后深情款款。
‘两位爱卿还要什么?’
他俩啥也没要。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先帝摔的!”温御吃惊不已。
战幕点头,“你没听明白,是摔了,摔的是假的,三日后我再入宫,先帝将真的赐给我,说那出戏完全是为照顾你的感情。”
温御表示,知道真相的他完全没有感觉被照顾到,甚至有点儿想把密令的事告诉给眼前这个老男人。
先帝把物质的东西给了你,把精神的东西给了我!
哼!
“这扳指儿陪了老夫二十年,老夫真是舍不得。”战幕长声感慨。
温御推了推金盒,“那你拿回去罢。”
战幕猛然挑起左侧眉梢,左边眼睛也跟着瞠大,视线缓缓上移,落到温御脸上,没说话。
不怕一经念经,就怕战幕瞪一只眼睛!
“谢战哥!”温御妥妥收好扳指儿,“战哥留下来吃饭?”
温御这句话绝对是敷衍,客套,就意思一下。
他希望战幕快走。
“可。”
战幕想留下来与温御一起吃咸鸭蛋,虽然他最讨厌……
大理寺外,苏玄璟找人传消息进去后一直站在外面等,许久温宛才出来。
与她一起出来的,还有萧臣。
苏玄璟脸色微变,片刻上前,“温县主……”
“有事快说。”温宛本就在里面等的焦急,再被苏玄璟叫出来,面色自然不好。
苏玄璟看了眼萧臣。
萧臣不觉得自己该退。
还没等苏玄璟开口,大理寺那两扇纯铜高门里又跑出来一位,“等等!”
待宋相言跑出来,三人目光齐齐落在苏玄璟身上。
苏玄璟忽的一笑,尽是自嘲。
若不曾被特殊对待过,如今他或许还能好过些,可曾几何时,只有他配站在温宛身边。
“他在笑什么?”宋相言看向温宛。
温宛摇头,“不知道。”
萧臣沉默,他知道。
上辈子他也这样笑过。
“苏玄璟你要不说我们可回去了!”宋相言状似要拉温宛的手。
“兵部主事官潞一直养蛊,苏某得到消息,前段时间他自黑市买过一只忘魂蛊母蛊。”苏玄璟敛去眼底失落,认真开口。
“当真?”温宛脸色沉下来。
苏玄璟颔首,“小王爷可派人搜府,必有所获。”
现如今忘魂蛊母蛊对温宛他们来说太重要,大周皇城百万人口,他们手里就只有两只母蛊,若这皇城里养幼蛊的不多还好,多了,他们要找到什么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