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受惊吓正要叫喊刹那被来人手刃击中,闷声倒地。
长勺掉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牢房里,秦熙抬眼看向铁栏外面身披斗篷的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微光。
男子也只看过来一眼。
且有别的狱卒闻声跑过来的时候,男子早就遁去。
“我要见战幕。”秦熙看向随后跑过来那名狱卒,冷漠开口。
天牢里的狱卒都明白,哪怕这里面关押的都是囚犯,可这些囚犯都曾拥有过风光无限的身份,他们在外面的关系网相当庞大,一个伺候不好随便谁都捻死一只蚂蚁一样捻死他们。
于是秦熙的这个请求,很快传到太子府……
午正,四皇子府邸。
自昨日从皇宫离开,萧昀一直坐在书房里,他知道秦熙被俘,知道母嫔被皇后赐死,知道他这些年用哑忍跟懦弱当作假象换来的一切,全都成了梦幻泡影。
他很难过,肺腑像是被人狠狠揪住,撕扯!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萧昀抬眼看过去,面色陡寒。
一袭绛紫长衣的萧奕踱步而入,他行到桌案前,将一个纸包扔到萧昀面前。
萧昀不由皱眉,再抬头时眼中发狠,“你如何知道,我在天牢里安排了人手?”
“济河焚舟,得鱼忘筌是你一贯作风,本王深有体会。”萧奕悠然坐到桌案对面,左腿微抬搭在右腿上,扯扯衣角,“秦熙为你筹谋数年,你居然也能下去手?”
“亲兄弟我都不曾手软过。”萧昀没必要在萧奕面前装傻,目光冷冷道。
这倒是真话!
萧奕无从反驳,“也是,一个连母嫔都利用至死的人,哪有什么良心。”
啪-
萧昀怒拍桌案,“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本王没死在朔城?”萧奕看着面容几近狰狞的萧昀,忽然觉得可怜,“还是因为本王当初在没有被你害死之后,没有选择再同你站在一起?”
萧昀眸底深暗,“就算秦熙没死,他也根本不会在公堂上供出本皇子!他欠曹家一条命,这是到了该还的时候!”
萧奕真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话萧昀也能说出口,“曹嫔也欠你的?”
“不准你提本皇子的母嫔!”
萧昀一瞬间恼羞成怒,“是萧臣……是萧臣害了本皇子的母嫔!”
面对如此强词夺理的萧昀,萧奕只是叹息,“我真替曹嫔不值。”
“你滚-”
萧奕看着萧昀那双赤红如荼的眼睛,肆意潇洒站起身,“知道刚刚在天牢的时候,秦熙与本王说了什么?”
萧昀神情瞬间紧张,“什么?”
“钱。”
萧奕留下这个字,转身离开书房。
萧昀震惊站在那里,许久方才反应过来,是钱!
虽说秦熙五个女婿手里大部分产业都被温宛截胡,可到底经营了十几年,秦熙自然积累了足够财富,他一时情急怎么把这个忘了。
那笔钱在哪里?!
距离四皇子府不远处有一辆停在那里的马车。
待萧奕走进来,马车缓缓驶离。
车厢里,萧奕稳当坐在座位上,身子下意识靠向背板时倏的挺直。
万春枝默默低下头,几百枚银针,两个小倌一起拔还用了两个时辰。
“眼线都布上了?”萧奕不动声色道。
万春枝迅速收敛情绪,“王爷放心,萧昀府内府外都有我们的眼线。”
“本王瞧萧昀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秦熙这些年积累的财富藏在哪里。”萧奕想到萧昀当时的反应,猜测道。
“温县主离开皇城前与我提过秦熙必然会早做准备,所以我也早在他几个女婿府邸安插眼线,他们离开的路线都在我掌控之内,不过温县主也提过那批财富或许还在皇城,我想着萧昀可能知道所以才请王爷过来试探,能试出来是最好的,试不出来也没关系。”
萧奕看看向万春枝,“温宛脑子转的这么快?”
“事关钱财,温县主脑子一向转的快,关于这一点王爷可以参考玉布衣。”万春枝无比诚实道。
萧奕对玉布衣没有兴趣,他指了指自己后背,“这百十来根银针都是温宛干的,一根银针一两银子,你看到她的时候让她主动把钱送到歧王府,否则本王跟她没完。”
万春枝愣了愣,“王爷不是说温县主发动暗器的时候魏王也在你身边吗?”
“他也挨扎了,扎的少。”萧奕忽然想起来,“他当时用一具尸体挡在自己身上,所以扎的少。”
“那他为何不把尸体挡在王爷身上,这事儿明显是魏王殿下出了问题,王爷该找魏王殿下要钱。”万春枝理所当然道。
萧奕诧异看向万春枝,“你现在……这是在帮温宛省钱?”
这很明显,而且万春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现在是温宛的人。
但是话不能这样说,“歧王有所不知,你想在温县主手里要钱真的很难,搞不好再被讹诈一些回去都有可能,玉布衣身上那身衣服已经开始补着穿了,与其冒这个险,倒不如另辟蹊径,找魏王殿下替王爷要,或许能成。”
萧奕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