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君庭的声音!
他赶在午正最后一刻钟将晏舞带入贤王府!
堂外众人皆震惊,半数控制不住那份激动站起身,另半数则是因为有人挡住视线不得不站起来。
公堂上,战幕眼中一亮,郁玺良也随着声音望过去,众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萧彦狠狠蹬在案台木板上的脚抬了抬。
唯独温御望的不是晏舞,他一眼看到浑身是血的温君庭。
“郁玺良!”温御低喝。
郁玺良立时为其解了穴道,即被温御狠狠一掌拍在胸口。
这一掌不重,却承载了温御所有愤怒,郁玺良也算哑巴吃黄连白白受这一掌。
就在温御大步走出公堂时,温君庭护着晏舞迎过来,哪怕最后一息,他都没有离开晏舞半步,多少人用命换来的这一刻,他半点都不能马虎。
直到晏舞走入公堂,温君庭这才转身,在温御面前单膝跪地,“祖父,君庭来迟了!”
“不迟!”
温御猛然上前扶起温君庭,眼底闪光,“谁把你伤成这样?”
“孙儿不疼。”温君庭眼眶骤红,咬着牙,“只要能为祖父跟父亲洗刷冤屈,孙儿不惧这些!”
温御重重点头,双手紧紧握住温君庭肩膀,“不愧是我温御的孙儿,好样的!”
眼前场景令人动容,众人唏嘘不已。
公堂上,秦熙看到晏舞那一刻眼底晦暗深幽,他知道事情怕是要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咳!”
听到堂上萧彦咳嗽,温君庭转过身朝其深施一礼,之后退出公堂走到左侧首排空位坐稳。
这会儿顾铮跟驰靖过来想带温君庭下去包扎伤口,这可是侯爷的孙儿啊!
温君庭好意谢绝,他不需要包扎,他要一直坐在这里等待真相大白!
就在这时,府门传来‘砰’的声响。
是温少行!
有十二卫及随后赶到的皇城护卫,温少行很快摆脱那些杀手,一路狂奔。
同样满身是血的温少行手里拖着长剑,长剑染血,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他扔了手里长剑,挺直身形走进来。
公堂上,温御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温少行,心疼的无以复加。
“祖父,少行来迟了!”温少行停在堂外,单膝跪地拱手高喝。
看到这样的画面,众人除了动容更多的是羡慕,谁家没有子嗣,可谁家子嗣有御南侯府少辈这样的出息。
温御眼底光芒微闪,声音洪亮,“不迟!”
温少行得温御示意,起身走过去贴在温君庭身边坐下来。
两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温君庭左臂那道划良深可见骨,温少行胸口被血水染透,可他们脸上都带着无比坚毅的目光,身体上的疼痛于他们而言可以忍,不能忍的是有人诬蔑御南侯府,诬蔑他们祖父。
与他们有一个座位间隔的温弦看到眼前场景,心里那份嫉妒开出两朵罪恶之花,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想这一大家子赶快死的心愈渐强烈,他们越是紧密相连,她就越是妒忌成狂。
府门再次传来动静,这次出现在府门的人是宋相言。
宋相言身上同样有血,可都是别人的。
那些围攻在大理寺马车周围的黑衣人没敢动他一下,反倒是他,凭着同手同脚的本事居然也斩杀了几个。
好长时间没开荤腥,宋相言杀的过瘾!
与宋相言一起进来的还有公主府两位医者。
宋相言大步迈入公堂,“抱歉,相言来迟一步!”
这次轮到萧彦开口,“宋大人还真是来迟了。”
“宋大人来的刚刚好。”战幕持有不同意见。
宋相言落座之前走向温御,“温侯放心,十二卫已经出城去迎,温县主很快就能回来,她能赶得上接温侯回家。”
温御一直悬着的心终是落地,“多谢。”
“温侯客气,温县主是我宋相言的朋友,她的安危我一直惦记着。”
待宋相言落座,两名医者带着最好的药膏替温少行跟温君庭包扎。
堂上,一直嚷嚷快些结案的姜若阑再次发出让人聒噪的声音,“午正已过,贤王殿下是否该把这案子结了?吾皇等不了那么久!”
萧彦真是打从心眼儿里讨厌姜若阑,他就想问问这位老妇,你是怎么做到面对本王这张盛世美颜不动心的?
想在碧水苑,那些老妇对他说话从来都是脉脉不得语,盈盈一水间!
萧彦未及开口,宋相言把话接过去,“姜若阑,同为大梁名门之后,晏舞就站在你面前,你且瞧瞧她几分像从前。”
姜若阑被点名,这方看了眼自入公堂一言不发的晏舞,眼神轻蔑,“我与晏舞不熟,但也听说晏舞三十几年前死于黑虎堂贼匪手里。”
言外之意,眼前晏舞是假的。
见晏舞不说话,战幕动了动身,看向眼前妇人,“晏舞,接下来这公堂交与你了。”
晏舞这方抬头看过去,目光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跟傲气。
战幕心念微动,比起姜若阑看他时的眼神,晏舞的气场明显不同。
姜若阑不敢这般看他,每每对视都会因为底气不足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