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鲁县,晏舞狡兔三窟只剩下最后一窟,萧臣与苏玄璟都明白时间紧迫,可他们就是‘犹豫’到最后才作出决定,目的是想知道晏舞对鲁县到底有多熟悉。
房间里,萧臣感知过后看向苏玄璟,“苏公子有没有什么想对本王说的?”
“护送晏舞回皇城这一路,王爷小心。”
昨日晏舞提出要他二人分别行事的时候苏玄璟就已经有了选择,而且他相信,萧臣的选择必然与他不同。
“此去庐郡有三日行程,这三日苏公子谨慎些便不会遇到麻烦,但与小凉王见面之后,你们的路,也不会好走。”萧臣算是提醒。
苏玄璟挑眉,“王爷不与我争?”
比起护送晏舞,苏玄璟选择赶去庐郡一半原因是他没有能力护送晏舞,另一半原因是他要替太子府拉拢小凉王。
“本王来鲁县,为的只是案子。”萧臣心知苏玄璟所指,坦然道。
苏玄璟瞧了眼窗外,刻意压低声音,语速缓慢,“那个晏舞……”
“本王知道。”萧臣阻断苏玄璟,眼中闪出一抹深意。
苏玄璟不由一怔,片刻勾勾唇角,“此前未与魏王办事,如今合作,倒有些惺惺相惜。”
“倒也不必。”萧臣并非因为前世才说的这样决绝,有些人,从你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你们不是同路人。
外面传来动静,彭晋到晏舞指定的地方弄回车马跟干粮。
四人分两组,彭晋与苏玄璟出城直奔庐郡,萧臣则带着晏舞赶回皇城……
夜深人静,灯火微阑。
萧昀在房间里坐等,明日第三次开审,可这第三次开审,他足足等了五日。
密道里传来动静,萧昀叩动机关。
秦熙自里面走出来,行到桌案对面。
“明日开审,秦将军可有准备?”萧昀忧心问道。
秦熙坐下来,平静语气里暗藏凝重,“此案不可再拖。”
萧昀蹙眉,“是梁国那边出了意外?”
“出现在鲁县的晏舞须全力击杀,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她踏入大周皇城,还有小凉王……”秦熙目冷,“战幕果真名不虚传,他根本没把心思搁在案子上,他是想变梁国的天。”
萧昀震惊,“小凉王欲反?”
“不管是晏舞,还是小凉王都得死。”秦熙目冷,“梁帝那边派了杀手,我们这里也要倾巢出动。”
萧昀意识到问题严重,“万一有漏网之鱼……”
“不能有万一!”秦熙寒声开口,眼带杀机。
书房里气氛压抑,秦熙知道自己过于激动,缓了语气,“万一不成,我们可去梁周边境……十五万大军,进退可守。”
这与萧昀预期相差太远。
此时此刻,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何要在朔城竹林里把温宛一并算计上,不得罪温宛,就不会遭受御南侯府反扑,也不会有现在的温侯案。
烛灯掩映,秦熙眼中浮跳起两缕幽火,“御南侯府不除,萧臣不除,四皇子何谈与太子府对抗,这条路我们走的不错,夺嫡是条不归路,四皇子还是往前看,早筹谋。”
“秦将军说的是,宫里那边,母亲已经与德妃搭上线,案子一结,温若萱也别想活命。”萧昀按捺住躁动心绪,冷肃道。
“明日公审,本将军要让温御心服口服!”
转眼五天,贤王府内早早人满为患,堂外出现许多新面孔,这些人不是为案件而来,而是想一睹百里放尊容。
先帝那一辈里多能人,随着时间推移作古的作古,剩下来的,有人越活越神秘,有人越活越神经,百里放无疑是前者。
辰时一刻将至,战幕跟宋相言早早入堂,郁玺良带着温御也没迟到,秦熙来的晚些,哪怕萧彦这回也没在公堂上用膳。
堂前方桌已经摆好,三张地图平铺在上面。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百里放过来鉴定笔迹。
眨眼间,半柱香时间过去了。
高人出山都晚,好在大家有耐性。
这会儿贤王府里出奇的安静,堂外众人不时看向府门,堂内除了萧彦以手搥腮眼皮下搭之外,温御跟秦熙的眼神偶会不经意撞到一起,彼此极为不屑,郁玺良坐在温御背后,总觉得有束光不时落在自己身上,他知道是战幕。
该怎么形容战幕的眼神?
就好比三只猫,一直给战猫舔毛的温猫,忽然扭头跟郁猫打的火热。
郁猫还指望战猫给他什么好脸色!
反倒是坐在那里的温猫没事儿人一样!
郁玺良越想越来气,直接踢了下温御椅子。
温御转身,用眼神询问郁玺良。
“脚痒。”郁玺良低声道。
又一柱香过去了。
堂外,温君庭有些坐不住,温宛轻声安抚,“没事。”
温少行也着急,屁股才抬起来就被温宛按回座位,余光里,温宛看到温弦跟公孙斐出现在后排靠旁边的位置,巧在温弦也在看她,脸上挑衅意味十足。
温弦当真是觉得御南侯府完了。
自她被公孙斐领出御南侯府,一次都没有回来过,昨日李氏还因为想她哭了一场,实在不值。
左侧,郑钧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