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温宛意会,宋相言知晓郁玺良身染风寒,碍于自己屁股受伤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刑部探望,但叫十二卫首上官宇带着汤药跟补品到刑部寸步不离照顾。
以往刑部官衙,官员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自打温御住进来,郁玺良负守卫之责,战幕还时不时出现,刑部几个官员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出现在后院,但凡是谁叫这三个人看一眼,都有种东窗事发的赶脚。
人活在世上,谁还没有点儿秘密。
这会儿上官宇将汤药摆在郁玺良面前,紧接着单膝跪地,大概意思是如果郁玺良不喝药,不吃完补品,上官宇就一直跪,不能起来。
看着食盒里大大小小的汤药罐子,郁玺良对温宛的固有印象又加深几分,他那几声咳嗽听在温御耳朵里就是提醒跟嫌弃,怎么到温宛耳朵里就成染了风寒!
战幕来了,大清早就过来找温御密谋,郁玺良边喝药边朝屋子里瞧,刚刚那会儿里面动静不断,这才消停一会儿,看来意见很是不统一呵!
正如郁玺良预料那般,战幕不想节外生枝。
这案子不必往深了研究,就用笔迹鉴定拖着秦熙,待小凉王那边有动静,大势高于真相,秦熙勾结梁帝,那就是贼喊捉贼,届时案子怎么审丁展池都是功臣!
温御不同意,“战军师为何一定要让案子停留在笔迹鉴定上?就算百里放鉴定出复本是展池所写怎么了?秦熙如何知晓温谨儒是展池的儿子,这案子得往下审,我们得逼着秦熙把底牌亮出来。”
“不可。”
战幕忍住脾气,“太过激进,事情就复杂了。”
“案件本身复杂,审案如何能追求简单?百里放的本事我知道,他验出什么就是什么,军师莫插手。”温御决绝道。
战幕忍无可忍,愠怒低喝,“我想了整整两日才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能叫百里放老老实实呆在無逸斋里别出来,你叫我莫插手?”
“嗯,你也歇歇。”温御丝毫不妥协。
战幕大怒,“你叫我歇歇?”
“战哥要真想帮我就帮我查清当年真相,如果只是想帮我脱罪,那不需要。”之前笔迹鉴定对温御来说并无信服力。
那个时代的人,多半更相信那个时代的能人。
温御不是看低董辛跟商楚程他们,只是后起之秀终究少了些权威,更何况有局势跟人心掺杂在里面,他们的结果并不纯粹。
事实也是如此。
“真相真相,你敢保证真相是你希望看到的?”战幕怒拍桌案,他这一片用心良苦都喂了狗!
温御点头,“只要是真相,我就希望看到!”
“这是你说的?”战幕冷冷看过去,像是鼓足了劲儿,等着温御服软。
温御深知此案离不开战幕,他想赌一把。
赌战幕就算被他气到王八翻背,也不会甩袖暴走。
被偏爱,总是有恃无恐。
“我说的,战哥你别管我了。”温御抬手,“门在那里。”
战幕一股火儿顶到脑门儿,狠狠拍桌,起身大步走向房门。
温御心里默数。
一……二……三!
房门前,战幕脚步骤停,房间里一片死寂。
战幕不回头,也不走!
温御暗暗攥紧的拳头松了松,一脸虔诚看过去,“战哥你说老皇叔怎么会请动百里放?”
“先帝手里有一金色龟壳你忘了?”战幕转回身,顺着温御递过来的台阶走回来,板着脸道。
温御恍然,“我记得先帝把那玩意给老皇叔了!”
“龟壳多用于占卜之术,金色龟壳可遇不可求,百里放那个迷信篓子做梦都在惦记金龟壳。”
房间里又是一阵死寂,气氛尴尬无比。
“战哥,我只要真相,死我也要死个明白,决不后悔。”温御直视战幕,“魏王殿下已经到鲁县,晏舞的确没死,这事儿有的查!”
战幕微怔,“你怎么知道萧臣在鲁县?”
“郁玺良说的,他说萧臣也在为这件事努力。”战幕多智慧,温御多鸡贼。
萧臣出现在鲁县这事儿瞒不住,但这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总好过从苏玄璟嘴里说出来。
战幕皱眉,“郁玺良怎么知道晏舞出现在鲁县?”
“郁玺良好歹也是神捕……”
“他查到的?”
“我跟他说的。”
战幕,“……你以后能不能别什么事都跟郁玺良说?”
同样的嫌隙,出现在郁玺良身上。
“战哥,你就让我任性一回,就一回!”温御恰到好处爆发出自己的情感,眼中饱含神情。
战幕沉默片刻,“你想要真相?”
“想要。”温御无比肯定点头。
“那我便给你真相!”
面对眼前这个又无赖又固执的老头儿,终是战幕妥协。
这位三朝元老,一朝帝师,一朝太子师,把他所有的心软都给了他最好的兄弟。
房门开启,正在院中喝汤药的郁玺良下意识扭头看过去,战幕刚好看过来,那一瞬间,郁玺良感受到了赤果果的轻蔑。
嗯?
“他瞪我是几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