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不相信啊!
以他的内功修为,有人穿堂入室他会感觉不到?尤其战幕不会武功,无法隐藏自己气息。
他让战幕重新走一遍,否则他绝对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战幕是假的!
战幕脱鞋上炕,因为年纪关系,动作有些缓慢,“有人易容过来骗过你?”
“军师不可胡说。”温御果断否认,双手依旧紧紧贴在宣纸上。
战幕瞄了眼那张宣纸,他虽看不到纸上内容,但他看到了桌角摆着的红色朱砂墨。
温御此刻十分不悦,“军师下次来,能不能先敲门?”
“莫说门,本军师窗户都敲好几次,侯爷没听到?”
温御摇头,“谁能证明军师敲门了?”
“门板不好卸,但窗户我是敲了的。”
眼见战幕指向窗棂,温御扭头看过去,只见好好的窗纸被捅出三个洞,难怪烛火摇摇晃晃跟闹鬼似的。
温御轻咳一声,“军师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一经消息了?”
“一经的事暂时没有眉目,但侯爷的事迫在眉睫。”战幕冷肃看向温御,“侯爷想与秦熙杠上?”
“胡说,秦熙是本侯特别尊敬的将军之一,本侯现在见他也要称呼一声老哥哥,我为什么要与他杠上!”
战幕最受不了明明他都已经看透了,温御就是死不承认这股劲儿,“你要不想与他杠上你诅咒他做什么!”
“谁诅咒他了!”
温御梗起脖子,“军师你现在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啊!”
“你敢说你没在这张宣纸上用朱笔写满秦熙的名字?”战幕对温御的习惯简直了如指掌,想当年一起出征的岁月里,温御每次对敌之前都会用朱笔把敌首姓名写在宣纸上,密密麻麻一点空隙都不留。
以红笔写名寓意不祥,实乃诅咒。
“没有。”温御还在强撑。
“如果没有,老夫把命输给你!”战幕也只有在温御面前才会表情狰狞。
温御依旧紧紧捂住宣纸,“我不要。”
“不要我也给!”战幕直接伸手去抢,温御万般无奈松开手。
待战幕抢到宣纸一看,胡子差点儿没气到翘起来,“这是什么?!”
“焚琴煮蜥,军师觉得意境可好?”
宣纸上的确没有‘秦熙’二字,而是画着一个被焚烧的琴,跟一只正在锅里煮的大蜥蜴!
战幕哭笑不得,“温御,你是不会写‘秦熙’两个字吧?”
“的确有些复杂。”
温御倒也不隐瞒,“尤其那个‘熙’字,万一写不对那就不准了。”
战幕无语,把宣纸搁到桌上,“所以你还是想跟秦熙斗?你知不知道他是萧昀的人?”
温御抬起下巴,倨傲点点头。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朔城之事是夺嫡的局,他们没冲着御南侯府,冲的是萧臣,这种情况下你把误会解释清,安安全全退出来才是正经事,与秦熙斗个你死我活会让人误会萧臣背后站着你!”
“那又怎么?”温御脖子伸的老直,“谁误会你叫谁来,本侯亲自解释给他听!”
战幕真是太讨厌温御这副油咸不进的鬼样子,“本军师误会,你解释罢!”
“我给你发誓。”
“别给我发那些没用的!”
温御就不明白了,“我一个信诅咒的人,发誓你怎么就不信呢!”
战幕冷眼看向温御。
“本侯若有入夺嫡局的心,为何不与军师站在一起共同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为何要选一个无父无母无靠山的魏王?”
“注意措辞,皇上还活着呢!”战幕无比嫌弃皱起眉头。
“我想秦熙死,是因为他想我死。”从某一方面讲,温御得感谢萧昀跟秦熙给了他撇清关系的理由,“自先皇驾崩,本侯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我低调,但不代表我好欺负,秦熙敢把算盘打在御南侯府,我为什么不能收拾他?”
“那是因为……”
“军师别与本侯说什么误会,今晚换作旁人本侯绝对不会解释,我就站在萧臣身后了,我就想帮他夺嫡登基,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没本事我就弄死你!”
温御话峰一转,“但因为是战哥你,我交个实底,我只针对秦熙跟萧昀,包括我女儿跟我孙女做的那些事儿也都是,不为别的,叫人看看,我御南侯府也不是任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简直胡闹,你怎敢拿整个御南侯府的未来置气!”战幕暗暗的,相信温御了。
因为他知道温御为人处世一个最大的漏洞,越是在某件事上心虚,越是会避开那个话题而不是虚张声势。
而且温御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也找不出温御选择萧臣的理由。
找不到的一种可能,就是没有理由。
“战哥你这话说的,秦熙就不是你的敌人吗?我对付他这件事你打算袖手旁观?”温御活的那么通透,他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弱点呵。
战幕也不含糊,“只要你不怕被人怀疑与太子府扯上关系,本军师当然乐意出手助你一臂之力。”
“那你别助我了,我自己可以。”温御说话时从战幕面前扯回那张宣纸,重新拿起朱笔,继续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