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里,几十条锦鲤在桥下徘徊,久久不散。
温若萱把手伸到挂在石桥外沿的方盒里,抓把鱼食直接撒下去,锦鲤顿时翻跃,溅起水花,阳光照在那群锦鲤身上,鱼鳞跟着闪光,特别好看。
“贵妃介意臣妾也喂一喂吗?”楚离洛似来的兴致,小心翼翼开口。
温若萱真的很介意,但她还是扭头过去,不着声色笑了笑,“难得淳贵人肯陪本宫,想必鱼儿也十分乐意。”
楚离洛学着温若萱的样子把手伸进方盒,一小捏,洒下去。
“贤妃走的突然,臣妾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楚离洛颇为伤感抽回手,神色显出几分落寞。
温若萱看着湖下锦鲤,对于这皇宫的虚伪见怪不怪。
拿死人当搭讪的切入点,你是想让本宫与你一起感慨?说的好像谁见到了一样!
“是啊,本宫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温若萱还真就一起感慨了!
“道歉?”楚离洛微愕看向温若萱。
于是乎,温若萱说了句这个世上最容易拉近关系的话,“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不管贵妃说什么,臣妾都守口如瓶。”
“那日金銮殿,她求着皇上把寒棋赐给萧臣,本宫在场那个气啊,性子一上来直接就掐她脖子,险些当时就送她离开……”温若萱哀叹不已,“早知她这样短命,本宫应该对她好点儿。”
楚离洛当是什么稀奇事,那日的事整个后宫谁不知道!
“人在气头儿难免暴躁。”
楚离洛只捏了那一下鱼食便不再喂投,但也没着急走,直到温若萱再一次把手伸进装有鱼食的方盒,“天还冷,臣妾把大氅留给贵妃?”
“本宫觉着还行,大氅淳贵人自己留着穿,这儿离玉芙宫还远,路上防风御寒可别冷坏身子。”温若萱就是这般,表面上与谁都好,从来不会因为位份关系刻意贬低或者高抬任何人。
但实际上她与谁都不亲,因为她知道,后宫里头与谁亲近都是祸患,毕竟今日亲密无间他朝反目成仇的事屡见不鲜。
楚离洛俯身施礼,之后走下拱桥。
温若萱这方松口气,继续朝碧湖里洒鱼食。
初春的天,乍暖还寒。
温若萱实在有些扛不住,正想着明日再来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啊-
温若萱闻声转身之际,躲在暗处的秋晴已然飞奔过去!
抓到了?
温若萱激动提裙下桥,朝秋晴跟蓝衣宫女方向飞奔。
眼前宫女跟记忆里的模样完全不同,那日记忆虽然模糊,但温若萱可以肯定,那宫女眼睛很大,鼻梁很高,且瘦。
眼前这位眼睛小,鼻梁塌,也……太胖了。
胖到温若萱怀疑这宫女若真掉进湖里,都有可能凭借自身优势浮上来!
“娘娘!”秋晴没按着眼前宫女,因为她自己就是倒的。
“怎么回事?”温若萱掩饰住失望,蹙眉开口。
花拂柳哭丧着脸,拽起蓝色裤腿,“回贵妃娘娘,奴婢被蛇咬到了,娘娘救命……”
温若萱与秋晴视线里,一只绿色小蛇正咬在花拂柳左边小腿上,那腿白白嫩嫩,几乎看不到汗毛。
看歪了!
那小蛇绿皮红纹,鲜艳无比。
越是鲜艳的蛇,越是有毒!
秋晴怕蛇,哇的一声叫出来,倒是温若萱临危不乱,当即蹲下身,刚刚抓鱼食的手精准无误捏住小蛇七寸位置,狠狠一拔!
“呃……”
蛇牙留在花拂柳腿上了。
温若萱将蛇甩出去,转尔看到花拂柳腿上蛇牙,老脸一红,“别急!”
花拂柳真的好想安慰温若萱,我不急,你也别急……
情况太过突然,温若萱一时没考虑周全直接用手去拔毒齿!
除了花拂柳,温若萱跟秋晴都没注意到的细节,在温若萱手指碰触蛇齿的时候,那齿颜色迅速变黑。
毒齿被拔出来,有血自伤口处涌出,温若萱当即叫秋晴扶着眼前宫女去御医院。
这事儿看似就这么过去了,后来有一日温若萱忽然想起来,那么胖的宫女是怎么被选进宫的……
萧臣自朔城回来,又经遇刺案住了几日天牢,尘埃落定后自然是继续回到羽林营当校尉,不过郑钧对他一直宽容,你来还是不来,羽林营就在这里。
你走还是不走,我也管不着你。
此刻校场,司马瑜刚练完兵,见高台上萧臣朝他招手,心里一万个拒绝,但还是一瘸一拐走过去。
“你那条腿还没好?”萧臣颇为惊讶看向司马瑜。
司马瑜瞪大眼睛,“我这条腿怎么了?”
萧臣听出司马瑜语气里看似隐藏又暴露的很明显的怨气,“要么,本王帮你回忆一下?”
司马瑜还是聪明的,不与强权做斗争,于是坐下来。
“王爷找我什么事?”
“整个羽林营里属你最八卦,本王想与你聊聊一个人。”
萧臣说出‘秦熙’二字后,司马瑜当真知道不少,拿司马瑜的话形容,整个大周朝武将里,除了温侯,得数秦熙晋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