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亲吻,毫无预兆。
温宛酒劲儿正上头,慷慨激昂时一股温热气息扑面而至。
萧臣的动作很重,很缓,忍耐太久的情感如开闸的洪水奔腾急涌,如同沙漠里濒临渴死的鱼拼命汲取那抹甘泉,无休无止。
酒意愈浓,萧臣紧紧抱住温宛,吻的深沉又热烈。
起初温宛还很清醒的在分析,她与他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万万不该有这种举动,可随着萧臣撬开她唇齿,温宛脑子里渐渐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做什么,就只睁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这张脸多好看啊!
诚然这眉目不比太子长的温润儒雅,可眉宇中自有一股王者尊威跟睥睨苍生的霸气,鼻骨不如萧奕的弧度,却坚挺的恰到好处,皮肤也不如萧尧白,一个大男人长那么白做什么!
唇……
萧臣大口大口汲取,无比害怕失去。
难以形容的感觉,心底某处好似被雷击了一下,麻酥酥的无法自控。
就在温宛感觉到窒息想要推开萧臣那刻,萧臣忽然停下来,将温宛紧紧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内室里一片寂静,唯有两个人低低喘息。
温宛脸颊通红,酒意也少了些许,这么抱着也不行啊!
“魏王……”
“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萧臣颤抖着声音,沙哑道。
温宛想了想,“王爷喝酒了?”
嘴里的味道,与她喝的酒味道不同。
“那刚刚的事我只当是王爷酒后乱性,下不为例……要是再有下一次,那我们……”搭在后背的手忽然垂落,萧臣重重压在温宛肩头,仿佛是。
睡着了。
温宛,“……”
万般无奈,温宛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萧臣拽到自己床上,之后给他脱下鞋子盖好被,一切都做到最妥善的安排,这才转身回到桌边坐下来。
喝酒误事,如果她没喝酒,很有可能会这样推开他。
温宛边想,边伸直双臂。
或者这样推开他。
温宛一只手伸出去,另一只手微微弯曲。
她可能不知道,如她这般女子想把一个当真喝到不省人事的成年男人拖拽到床上基本不可能,如果有可能,那可能这个男人没有醉……
深夜,歧王府。
萧奕一袭紫色锦衣坐在书房里,房间里书多,桌面上却空无一物,唯有一张字笺。
‘子时西市香烛铺-萧昀。’
那张字笺,昀字少了上面一点。
萧奕懒散坐在黄檀木椅上,双手自然垂落,抿着唇,邪魅眼波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张字笺,外面更声起,已过子时。
萧奕没有赴约。
外面传来脚步声,门启时萧奕抬头,是万春枝。
“王爷,萧昀去了御翡堂。”
朱雀大街上,一辆马车自东市拐进来,马蹄踢踏的声音在寂静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不多时,马车停在御翡堂前,万春枝先行下车,身着紫色大氅的萧奕纵步走了进去。
三楼。
万春枝在萧奕进门之后阖紧房门守在外面。
房间里燃着一盏孤灯,并不十分明亮,可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萧奕也一眼就能看到方桌客位上坐着的那人。
他的,好兄长。
萧昀背对房门,他能感受到背后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他面不改色,在萧奕站到方桌主位时抬起头,烛光映衬下,那张脸看起来如往常一样温和带着笑意,却少了往常的讨好跟奉承,“五皇弟为何没去香烛铺?”
“怕死。”
萧奕依旧盯着萧昀,动作潇洒解开颈间系带,紫色大氅被他扔到墙角衣架上,精准无误,“四皇兄约本王有事?”
见萧奕坐下来,萧昀浅笑,“淑妃身中剧毒,正受苦,我想为皇弟排忧解难。”
房间里突然沉寂下来,空气仿若降至冰点。
萧奕看向萧昀,邪魅眼眸里冷光流动,“作为麻烦制造的根源,四皇兄打算怎么排解掉自己?”
“合作共赢,只要皇弟还能一如既往站在我身边,我们大可如之前那般携手共行,他朝风光你我共享……”
“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四皇兄得去死一死,譬如……本王知四皇兄不识水性,不如这样,你我这便出城去护城河,只要四皇兄可以在护城河里泡两个时辰还能自己爬出来,这事儿能谈。”
“萧奕,别计较过往,人活着得朝前看。”
“哦!”
萧奕佯装惊慌拍拍胸口,魅眼陡睁,“要不是四皇兄提醒,本王还不知道自己活着!我还活着?”
面对萧奕嘲讽,萧昀不以为意,“成王败寇,这应该没什么好说,朔城之事,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设法把自己留在棋局里,这有什么不对?”
萧奕自认这辈子还没什么东西能恶心到他,可此时此刻,他看着萧昀那副理所当然模样,胃里一阵阵往上反。
当面对峙,萧昀竟然没有半分忏悔。
“你的方式,就是以我作饵,引太子付对付萧臣?”
萧奕突然变得严肃,俊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