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自金禧楼离开之后绕过问尘赌庄跟幽南苑,直接进了御翡堂。
那一百八十万本金加三万七钱六分的银票不是她的,也不是万春枝的,她俩现在都没钱,是借的,朝黄泉界里放印子钱的地方借的,若在午时之前还回去,利息二十,过午还回去得四十。
房间里,万春枝第一时间吩咐手下人带着银票跟四十两白银去黄泉界在地上的暗桩还钱,之后看向温宛,字字透着震惊,“县主是怎么做到只用二十两就把玉布衣三百万两骗过来的?”
万春枝不是没跟玉布衣打过交道,对其自有一套评判标准:抠门不是错,越抠越快乐!
拿万春枝话说,玉布衣能长寿。
因为快乐!
温宛坐在方桌对面,喝着万春枝沏的茶,想了想,“我这不应该叫骗他,是帮他。”
万春枝,“……县主是怎么帮的?”
“粮行是不是稳赚的买卖?”温宛落杯,郑重其事看向万春枝。
“毋庸置疑。”
“我让玉布衣投钱给稳赚的买卖这还不是帮他?”
从长远利益来看,温宛自然是心向玉布衣,包括她分了金禧楼三成股,那也是她把金禧楼开到南朝换来的,“虽然用了些许的激将法,可本县主维护他的情感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爱深无涯。”
“如果县主这样想心里能好过些,也没错。”万春枝一语破的。
温宛深深吁出一口气,“充其量各取所需,本县主肯定没害他。”
“那是自然。”
万春枝十分诚恳点头,“如果我有三百万两,必然投钱到粮行。”
“忘了跟你说,玉布衣之所以没要那张银票,是因为他逼着本县主把你的两成股踢出去。”温宛坦白道。
万春枝疑惑,“粮行没有我的股成。”
“我说有来着。”
温宛想了想,“骗钱也是骗了,对他好也是真的。”
“骗的好。”
温宛,“……”
且说景王宁林虽然与偷拐良家少女案有密切关联,但宋相言没有再往下查,只把这桩案子悬在大理寺,依悬案挂在那儿,什么时候想查什么时候查。
宁林多聪明,他能相信宋相言兴师动众只为查案?
根本就是想替郁玺良揍他打掩护!
现在好了,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自己跟郁玺良有死结,万一哪一日上面那位叫郁玺良凭空消失,他的日子也是难熬。
醉月轩的雅间里,宁林把所有心思都用来咒骂郁玺良上面,忽觉背后一疼,方才想到屋里还有人,“侄媳辛苦了。”
软榻旁边,温弦正在给宁林敷药。
大周自古有句话,叫拿贼拿脏,捉奸捉双。
之前她与宁林非正常来往时看到的人都是亲信,人前规规矩矩,那日朱雀大街是有多少双眼睛看到她从宁林马车里钻出来,这才叫人落了口实。
温弦自觉刚刚走神儿,“弦儿是不是弄疼王爷了?”
可不是么!
宁林也不知道背后的伤怎么来的,多半是他昏厥的时候郁玺良又踩两脚在上面,他缓缓翻身,脸上消肿之后隐约可辨温文尔雅。
“那日……”
“那日绝非弦儿见王爷有难不冲到前头,实在是弦儿若从车厢里钻出去必然会招致风言风语,有损王爷名声,只是没想到郁玺良竟然……”温弦眼眶微红,泪水凝成珠子,滴滴掉下来。
“在魏府受了委屈?”宁林挑动眉梢,狐疑道。
温弦闻声哭的越发伤心,“老太太与弦儿说了些难听的话,魏思源……更是住在翰林院有段日子,弦儿好久没见到他了。”
温弦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既然自己名声不在,索性断了坏名声的根!
她要不是魏府儿媳,若是景王妃的话,那些污言秽语不攻自破。
“这可不行,你得把思源叫回来,小两口儿床头吵架床尾和,那么长时间不见影响感情。”宁林端起一副长辈架子,语重心长道。
温弦听这话音不对,美眸轻颤,“王爷这样说,是不是怪弦儿那日没出去?”
“如果一定要说那日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就是不该那么早出来,等车夫把马车赶回景王府后门你再悄悄离开就不会出现当时那种画面。”
宁林把温弦拉到身边,轻声细语,“做任何事,沉住气才是关键。”
我被郁玺良打成狗,我报复他了么!
“可是……”
“侄媳现如今虽在伯乐坊当家,可你没有股成。”宁林脸伤未愈,目光固然深邃奈何释放出来的不多。
温弦听出话外音,心底暗喜。
也就是说,如果她能带着股成离开魏府,许就能进景王府!
温弦心安下来,“王爷放心,这件事弦儿早有算计,魏思源虽然住在翰林院,可他对弦儿感情是真的,只要弦儿叫他从老太太手里转来四成股,再由他转给我,不就成了。”
宁林颔首,“侄媳聪明。”
“且等魏思源把股成转给我,我自会想办法弄到李渤海手中五成股,届时加上王爷的一成股,伯乐坊可就是我们的了!”
看着温弦脸上浮起的笑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