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温宛看到字笺后对于已知的事情没有任何惊讶,反倒对卓幽来了兴趣。
萧臣真的很想一脚踹到卓幽脸上,哪怕卓幽早来一柱香时间,苏玄璟的消息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啥也不是!
“他是我的暗卫,卓幽。”
“卓幽?”
温宛想到了那个车夫小幽跟九离,也不知道九离有没有找到他喜欢的女人,小幽有没有等到九离。
等温宛缓过神,卓幽已经离开。
萧臣为了防止温宛过多联想,把温宛叫到身边压低声音,“卓幽带来的字笺里写明青夜师从弃如来,由此可以……”
“苏玄璟的消息里也写了。”
萧臣,“……由此可以猜测青夜武功在郁教习之上。”
温宛恍然看向萧臣,似乎懂了。
所以那夜易容成郁玺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青夜……
晨昏两观日,日落和日初。
宋相言做足准备之后,亲率十二卫到韩裘府邸找事儿。
自古疑犯收监有理有据,还没听说哪个衙门把原告也收监,是以宋相言在韩府见到青夜说明来由时遭到韩章强烈反对。
宋相言也没含糊,直接叫十二卫动手抢人。
韩章在朔城是郡守,可到皇城里也不过就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韩裘行商,更没话语权。
眼见宋相言就要把青夜抓走,景王宁林自府门踱步走进来。
宋相言没忘温宛叮嘱,早在带着十二卫来时就将消息透露出去,他等的就是宁林。
以他的身份与小官小吏争吵不着,与宁林争吵可信度才高。
宁林挡住府门,眸子从青夜身上移向宋相言,“相言,这可是你的不对,本王为监审,你来韩府找青夜了解情况,为何不叫本王一起?”
“因为怕宁王舅辛苦,固将青夜‘请’回大理寺,这样王舅也能少走几步。”宋相言一本正经道。
宁林怔住,片刻失笑,“本王真的是,好像景王府距离韩府更近一些吧?”
“王舅出门左拐自然是韩府近,王舅若朝右拐,那肯定是大理寺更近。”就这句话而言,宋相言摆明就是无赖。
宁林瞧着宋相言,哭笑不得,“不论远近,本王现在已经站在韩府,也刚好有事想问青夜,咱们回厅里?”
“不回。”宋相言瞧了眼上官宇。
上官宇心领神会,当下拽着青夜绕过宁林。
“景王殿下!青夜冤枉!”
青夜早被五花大绑,穴道封住一半,如今只能胀红着脸用嘴求救。
与此同时,韩章亦上前,“景王明鉴,大理寺卿假公济私,硬要带走青夜于法不合,而且这皇城谁不知道大理寺卿与温宛的关系,青夜为原告,这一走只怕凶多吉少!”
宁林退两步挡住上官宇,抬手扯住青夜衣袖,“相言,韩大人说你假公济私,你抓青夜回去怕不是逼他撤案吧?”
宋相言闻声走过去,妥妥掰开宁林扯拽衣袖的手,“必须不能够,保护原告是大理寺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里没有外人,本王不妨与你说句体己的话,这件案子……”宁林身体朝宋相言方向倾斜,虽说压低声音,却还是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你得学会明哲保身。”
宋相言脸色骤冷,面容浮现罕见霜意,“宁王舅且回去与你那位好侄媳交个底,这案子无人证物证,只凭青夜一面之词想定温县主的罪,不太可能。”
“当然!”
宁林煞有介事点点头,“可宋大人想替温宛跟魏王洗刷清白,单靠青夜一人也不太可能。”
“最坏不过悬案。”宋相言如被激怒一般,冷冷开口。
宁林笑了笑,“最好也不过悬案嘛。”
宋相言迎向宁林那双笑中带着嘲讽的眸子,朝身后上官宇下令,带走青夜。
韩章着急,上前时却被宁林拦下来,“看大理寺卿的阵仗,人是抢不回来了。”
“宁王殿下,青夜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宁林转身,看向韩章紧张的眉眼,“宋相言不敢对青夜如何,大人无须着急。”
韩章看向已然离开府门的大理寺马车,只得作罢,“此案幸有景王殿下监审。”
宁林未与韩章寒暄,随后离开。
院子里,一直站在后面没有出声的韩裘走上前,“兄长……”
“回屋说。”
厅内,韩裘将刚刚一切看在眼里,凑到自家兄长身边,隐隐有兴奋之意。
“歧王被刺案,最好的结果是悬案?”韩裘狐疑问道。
比起韩章笑面佛的长相,韩裘长的斯文白净,身材颀长反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韩家世代行商,到了韩章父亲那一代深感朝中有人好办事,于是不惜重金培养长子考取功名,次子继承家业。
如此这两兄弟一个在朝,一个在商,彼此呼应事半功倍。
“计划里对温宛本就是悬案,上面没想激怒御南侯,郁玺良必然跑不掉,人证物证还在搜,过不了几日就会从朔城传过来,至于魏王……”
“弟弟不关心郁玺良跟魏王,只要温县主不能洗清嫌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