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当然不会给郁玺良去信,温御也只是说说而已。
但有一样,他们自接到密令伊始,一直没有等到一个契合的时机把萧臣推出去。
哪怕他们都是大周朝一等一厉害的人物,可双拳难敌四手,好狼架不住群狗,单凭他们两人想把萧臣推到上位,痴人说梦。
加上郁玺良也是一样。
他们相信先帝在下密令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一件事,原本对贤妃宠爱有佳的皇上在萧臣满月那日,赐给贤妃之子一个‘臣’字。
如若不然,以皇上对贤妃的宠爱,再加上他们在朝中的地位,想推萧臣并非难事。
简而言之一句话,温御跟一经着急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日郁玺良的话提醒二人,先帝与贤妃到底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重说……
先帝与贤妃之间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苦衷。
只要查清这件事,就能顺着这条线往下捋,找出皇上厌恶贤妃跟萧臣的原因,或许那才是助萧臣上位的关键。
至于朝局,就温御跟一经看,并不十分明朗。
或许萧臣此番朔城之行,回来后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一定……
距离出征还有三日。
清晨,萧臣乘车去羽林营经过朱雀大街,途径东篱茶庄时注意到茶庄窗口摆着一株冬青盆景,那是东方隐与他约定的暗号。
萧臣看到了,于是吩咐车夫改变路线。
无人深巷,萧臣独自一人走向那座荒宅,入院冷清,院中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几场风雪没有在这座宅院里留下丁点痕迹。
破旧的窗棂被风吹的呼呼作响,萧臣走进屋里,东方隐在煮茶。
依旧是雾山隐,薪炭在炉下炙烤,壶里的水已经燃沸。
“魏王殿下的城府,老夫佩服。”
自上次与萧臣见面,东方隐一直在等萧臣主动找他,却一直没有等到,“很好奇,魏王殿下不想知道更多?”
“想。”萧臣落座,冷漠开口。
东方隐将釜中沸水烹于器内备用的沫饽中,茶汤已好,他端杯过去,“既是想,魏王殿下为何不来找老夫?”
“你不是找我了。”萧臣没有拒绝,端杯时看到白瓷耳杯上方有团云雾翻腾而起,萦绕在杯缘滚滚四溢。
“南朝派军驻进成翱翔岭的事,魏王殿下可知?”
萧臣品茶,茶香浓郁丰富,和茶汤融为一体,“公孙先生找本王,难道不是因为本王不日启程,率三千兵增固朔城防御?”
东方隐压低了声音,凝声开口,“吾等希望王爷此去,可拿郭浩首级。”
萧臣并没有因为东方隐的话震惊,他搁下茶杯,抬头看向东方隐,“所以在你们眼里,本王的用处,仅仅在于替你们除掉佐愈的对手?”
东方隐目光迎上去,亦没有任何惊讶,“王爷查到了?”
萧臣未语,深邃黑目紧紧盯住东方隐,沉默中蕴含着难以言说的冷傲。
东方隐终究不敌,看似平静低头端起茶杯,用以掩饰他几乎隐忍不住的慌乱,“查到就查到罢。”
“当一种新的制度出现时,顽固守旧的你们,也可以说是坚持教条的你们会将其视作不守规矩的人,离经叛道,群魔乱舞,你们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于阗牺牲自己,却连那一点点利益都舍不得撒手,虚伪又悲哀。”
东方隐的呼吸不自觉顿了顿,“谁又能保证,新的制度不会造成新的骚动,不会影响于阗百年根基!”
“所以,是佐愈抓住阙荣把柄,是他囚住温初然,是他逼本王娶寒棋?”萧臣冷声道。
东方隐落杯,“王爷何必纠结这些。”
“本王若杀郭浩,会得到什么好处?”
“魏王殿下想要什么好处?”
萧臣沉默片刻,“本王凯旋之日,太子府画堂,折损两人。”
东方隐有些意外,“魏王殿下过于看重老夫。”
“这不是商量,是交易,否则你怎么敢说倾国之力助我?”萧臣随之冷笑,“当然,东方先生可以拒绝。”
“殿下就不怕……”
“不怕。”
萧臣薄唇浅抿,“郭浩是佐愈心里那道伤疤,而凭于阗兵力想要取郭浩首级怕是不易,只有本王能助佐愈杀死郭浩,有些机会,一辈子只可能出现一次,再等……以佐愈的年纪,他这辈子怕是等不到第二次。”
东方隐思忖片刻,“成交。”
萧臣没有浪费那杯雾山隐,饮尽之后起身拱手,离开。
直至窗外那抹身影消失在院门,暗处密道方才走出一人。
封远山。
“东方先生就不怕,萧臣当真相信我们都是佐愈的人,替他杀了郭浩?”
东方隐不以为意,“这是长公主的顾虑?”
封远山坐到桌边,却见东方隐准备收杯,“这些年也没见东方先生请我喝一杯雾山隐,倒一杯。”
东方隐看了眼封远山,“雾山隐一泡是精华,二泡没那个味儿了。”
“那也喝。”
封远山示意东方隐倒茶,“长公主坚信南朝出兵必定是萧臣与之做了某种交易,而郭浩作为南朝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