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周帝眼底光芒微闪,须臾静若平湖。
“若萱,你以贵妃之尊压着贤妃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
温若萱仿佛没有听到周帝的警告,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匍匐在地上的少年,咬着牙,“萧臣,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本宫再说一遍,你什么?”
“臣儿他说……”
“你闭嘴!”
温若萱突然瞪向程芷,眼底泛起血丝,“本宫没有问你-”
“还请宸贵妃放开母妃,错在我,萧臣任凭处置。”
萧臣跪移向温若萱,声音轻颤,“是萧臣,有负温县主。”
时间仿若静止,温若萱身体僵直定在那里,须臾站起来,迈过贤妃身体,一步步重踏向萧臣。
贤妃艰难起身,她想阻拦,却见周帝看她一眼,微微摇头。
贤妃默。
萧臣娶寒棋为妻对御南侯府来说,是莫大耻辱。
此刻温若萱站定在萧臣面前,声音清冷,一字一句,“你要娶寒棋做你的魏王妃?”
萧臣叩跪,双手仍攥紧了拳头,“回宸贵妃,是。”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寒煞人心的冷意,温若萱半蹲下身,低着眸子看向萧臣,“你不后悔?”
“不后悔。”萧臣心痛万分,悲声回道。
温若萱深吸了一口气,连连点头,美眸微抬硬是把眼泪强逼回去,重新看向萧臣,“把头抬起来。”
萧臣勉强抬头时温若萱俯下身姿,难以形容的锋锐气息随之而落。
她幽幽道,“宛儿是本宫最疼的侄女,这事儿整个大周朝怕是没人不知道,今后魏王若敢欺负她,本宫豁出这条命也要替她讨一个公道。”
萧臣记得这句话,那日冷宫他跪求温若萱向父皇讨要一道圣旨,眼前这位宸贵妃便是说的这句话。
他还记得,他的誓言。
‘就算走过千万里岁月,初心不变。’
温若萱霍然变脸,单手狠戾揪起萧臣衣领,拼尽所有力气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狠踹一脚。
萧臣没有反抗,摔倒在地。
龙案前,周帝愠怒,“宸贵妃……”
周帝话音未落,温若萱突然转向龙案,抬手抄起案头十几本奏折狠狠砸向萧臣,“王八蛋!”
贤妃见状过去阻拦,生怕温若萱把事情闹大,“宸贵妃莫怒,这里是御书房,皇上还在……”
“你不是想吃么!给你吃!”温若萱回手狠扯过程芷,硬是把刚刚那枚药丸又塞回到她嘴里。
周帝动怒,“来人!”
温若萱狠狠推开贤妃,大步走向殿门,片刻折返搬起距离她最近的那把椅子砸向萧臣!
她也没管砸没砸到,当下转身至殿门,狠踹一脚迈出去。
外面李公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过来,“宸贵妃……”
“御书房里遭了天雷!”宸贵妃愤然低吼。
李公公震惊,“那……”
就在李公公想要进去时,宸贵妃一把拽住他,赤红眼眸勾起一抹诡异笑容,“李公公放心,无人伤亡。”
李公公闻声,不由的松了口气。
“死的都是白痴!”
温若萱突兀松开李公公,大跨步走下白玉台阶。
这时的她,才真真正正忍不住掉下眼泪,替她那个苦命的侄女。
李公公恍然之际急急跑进御书房。
一片狼藉……
宫外,温宛与魏沉央这酒喝到过午才算停。
戚沫曦有句话说的不错。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温宛与魏沉央谈不上相见恨晚,可也绝对称得起惺惺相惜。
二人相商之后,魏沉央决定即刻启程赶去徐州。
商场如战场,战场论生死,商场论时机。
魏沉央哪怕一刻都不想耽搁,她临走时告诉温宛。
‘一年时间,我魏沉央必携太平镖局,荣归!’
温宛回她一句。
“我等你!”
接下来温宛命莫修备好车马盘缠,又从问尘赌庄抽出几个武艺高强之人随行,送走了魏沉央。
竹叶青是好,就是后劲儿十足。
温宛那会儿吩咐紫玉先回御南侯府,找人通知姑姑她稍晚些入宫,此刻酒劲起来,她脑袋昏昏沉沉。
现在的玉布衣已经不是从前的玉布衣。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温宛也不再是从前的温宛。
此刻金屋,玉布衣看着坐在他面前不时点头的温宛,仿佛看到了周身散着金色光芒的财神奶奶。
“温县主?”玉布衣试探着轻唤一声。
温宛身子一怔,抬起头,眼前之人甚是模糊。
见温宛看他,玉布衣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温县主,是这样,本食神……不,我,我现在手头儿有点儿派不上用场的闲钱,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入股问尘赌庄。”
曾经有多嫌弃,现在就有多渴望!
某食神时不时想到那些为问尘赌庄抽搐过的日子,都会时不时抽搐一下。
要说玉布衣也是精,他早早准备好一份入股协议,趁着温宛喝的迷迷糊糊拿出来,“只要温县主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