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御的手指着毫不犹豫对准自己,一经深深吸了一口气,整天对着个傻子也不是办法。
好在郁玺良并没有往下追究。
三人同坐一处,皆陷入深思。
最后郁玺良先开口,“战幕也是密令持有者?”
“绝对不是。”
温御将当初一经解释的话,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先帝对他的信任远不及我二人。”
一经闻声,眼珠子缓慢移到温御身上,脸可是真大!
先帝当然信任战幕,只是基于幕僚这个行当的基础属性,先帝有自己的顾虑。
反正一经永远不会否认先帝对战幕的信任,举头三尺有神明,他怕先帝夜里从皇陵里跑出来找他叙旧。
郁玺良的关注点显然不同,他望向坐在矮桌旁边的一经,眼中闪出疑惑的目光,“这位是?”
温御,“……”
一经,“……”
这都坐下聊多久了?!
郁玺良多年前见过一经,从此后行走世间他再没见过那样的人间妖孽……得道高僧。
“贫僧,一经。”
也难怪郁玺良没认出来,一经外着夜行衣,两袖里里外外被烧掉半截,脸还被寺庙熏香熏的鸡粪色,这般装扮与妖孽相去甚远,倒是与妖怪很像。
郁玺良,“……”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后温御开口,“密令指定五人,咱们这里有三个,本侯的意思是,不再找了。”
一经跟郁玺良双双看过去。
“三人成众,够了。”
温御随后解释,这种只要说说都必须掉脑袋的事,如果不是他们此前在天牢遇到两次,也不会揪着不放。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缘际会,谁能跟你坐在这里猜猜猜,猜中还好,猜不中分分钟让人砍成肉酱毁尸灭迹。
剩下那两个,他朝有缘再聚罢。
除此之外,温御还提出一条。
‘他朝若然有谁暴露,拼死也要保住另外两个……’
夜深人静,墨园寂静无声。
温宛已经有三天没见到萧臣了,前两日忙着跟苏玄璟撕破脸,今日忙着卫开元的事。
忙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闲静下来心里总觉得空空的。
每每想到与萧臣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就觉得有蜜抹在心尖上,甜甜的又暖暖的。
想着想着,温宛睡着了。
萧臣翻窗进来的时候正见温宛靠在床栏小憩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走过去,坐到榻边,自怀里取出黄泉界鬼叟的药膏。
白日里那几个大夫虽然也是皇城里极有名的,可萧臣始终不放心。
萧臣不忍叫醒温宛,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太累。
不知不觉中,温宛感觉到手腕隐痛,下意识睁开眼睛。
当看到眼前那抹高大又伟岸的身影屈身在自己面前时,温宛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惊跟讶异,好似她猜到萧臣一定会来。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眸子柔柔的落在萧臣身上。
一袭锦蓝色长袍,墨发以玉冠束起,因为常年在校场练兵的缘故,粗糙且仿佛有着无限力量的手指正极小心的替她敷药,包扎,每一下都带着万分谨慎。
温宛唇角不自觉勾起,“五年光阴,也不知道魏王殿下等不等得起。”
突兀的声音从头顶飘际过来,萧臣不禁抬头,“弄疼你了?”
温宛摇头,只是笑着。
心满,意足。
“这是本王寻来的药,可以止疼,不疼才能睡好觉。”萧臣系好白纱,将药瓶搁到床头木柜,转回身坐到原处,看向眼前少女,“五年算什么呢,一辈子我也等得起,我这一生,唯温宛不娶。”
“我这一生,唯萧臣不嫁。”温宛轻轻一笑。
萧臣动情,却极力忍耐着将温宛扶到榻上,“你睡,我陪着你。”
眼下局势还不到迫在眉睫,萧臣的心思在离开皇城的萧奕身上,温宛的太平镖局已经开始全面接手万家货栈与亿家货栈血拼留下来的残局。
他们的路走的很稳,彼此也终得一丝喘息。
萧臣坐在榻边,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静静看着床榻上闭着眼睛的少女。
经历两世看尽人间繁华,却唯独看不够的。
只有你……
同是夜,宰相府温弦心情也是异常的好。
虽说新婚燕尔,奈何魏泓之死,她与魏思源的房间换了颜色,没有洞房时那么新鲜。
这会儿房间里,温弦穿着丝薄单衣坐在床榻上,手里翻着一本名曰‘商途’的卷册。
谁也不是天生会做生意,温弦自知即将接手伯乐坊,这段时间倒也十分用功。
房门吱呦响起,魏思源从外面走进来,冷气随之而入。
“沉央如何了?”
温弦搁下书卷,瞧了眼桌上茶杯,似是无意道,“思源,帮我倒杯水。”
魏思源喜欢温弦,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他阖紧门,行至桌边斟茶端过去,“不管我说什么,沉央还是不肯见我。”
温弦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你也别担心,且等几日她想通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