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枝不知如何开口,整个人陷入不安。
“战幕这一招釜底抽薪着实踢到本王要害处,本王走就是了。”
萧奕眼中深寒,“你且差人给四皇兄送信过去,本王不在这段时间,切忌轻举妄动。”
万春枝虽也有不甘,可汝襄王的安危被战幕攥在手里,“王爷要去哪里?”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总会回来。”
离开或许暗淡,回来必定精彩。
萧奕纵然在计谋上没能敌过战幕,可恶心战幕的事儿他得做一做。
依着萧奕吩咐,万春枝以重金砸进江湖各路杀手门派,不求那些人能杀了战幕,只求他一个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萧奕在万春枝离开前,命其约了萧臣。
对这位七皇弟,萧奕生出几分愧疚,他拉萧臣入局,临走之前怎么都得保他无恙……
大半天的时间,温宛先去守了周伯,后又找到無逸斋董辛的弟弟,那个当初因为董辛贪玩儿而弄丢的孩子。
其实早在苏玄璟与她说起董辛弟弟下落之后,温宛便悄悄去看过且找个人像守周伯那样守着董辛的这个弟弟。
让她意外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苏玄璟竟然没有因为她知道这个秘密而把董辛的弟弟藏到别处。
毕竟一个俗世信佛的居士,人在哪里,家在哪里。
董辛的弟弟董宇,一直居住在东市廷擐坊,坊间多处建有寺庙,抛开护国寺,这里是大周皇城佛教信徒的聚集处,坊间至少有三十几座小型寺庙。
董宇是善化寺的居士,因有余愿未了,尚未遁入空门。
温宛没有打草惊蛇,看过董宇之后回到幽南苑,方知郁玺良已经回了無逸斋。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如何把那身充满神秘感的夜行衣跟那根玄晶柱还回去,才不会让郁玺良觉得尴尬。
有了……
且说郁玺良自幽南苑回到無逸斋,转回身即从無逸斋折去御南侯府必经之路想劫温宛。
夜行衣还好说,那根玄晶柱若叫温宛给了温御,马甲不保不说,自己还不得叫温御拉出去喂马蜂!
为此郁玺良在巷口从上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天黑。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把血喉从温宛手里弄回来。
结果郁玺良没等到温宛,等到的是紫玉。
夜深人静,月高风黑。
郁玺良又是一袭夜行衣,聪明的从墨园后门潜入,慢慢靠近紫玉房间,整个过程,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猥琐的小贼。
偏在他想下手时,管家钟岩过来墨园。
经二人对话,郁玺良方知温宛去了無逸斋!
待管家离开,郁玺良飞身遁离。
温宛的确去了無逸斋,非但去,还给温少行跟温君庭带了两道金禧楼的菜跟一壶竹叶青。
三姐弟许久未见,温宛有种想要抱头哭一场的辛酸。
温君庭先行而至,没有投进温宛展臂的怀抱,面无表情拎走其左手食盒回到桌边,温少行倒是特别配合温宛,抱抱之后求拎食盒。
温宛没给。
“乖,这个不是给你吃的。”温宛拍拍温少行后背,示意他坐回去。
这会儿两道菜已被温君庭摆在桌上,饭筷舍馆里有,温君庭随手又拿了三个酒杯过来。
眼见温宛坐下,弯腰将另一食盒搁在椅子旁边,温少行不甘心,瞅瞅温君庭。
温君庭直接绕过去将温少行拽到角落,压低声音提醒,“你是不是瞎,没看到那个食盒上面挂着一朵大黑花,你确定那是给人吃的?”
温少行当真没注意,这会儿被温君庭提醒不由的扭头看过去,可不是!
“你们跑那么老远嘀咕啥,金禧楼的菜得趁热吃。”温宛忙了一整日心里多少有些底气,想要稍稍放松下,于是在两位弟弟嘀咕的时候已经把酒斟满。
二人回坐,温少行拿起筷子夹菜,“阿姐,你那食盒里的菜是给谁吃的?”
“反正不是你,动你都不许给我动一下听到没?”温宛警告。
温少行见温宛眼珠子瞪过来,缩缩脖子。
“长姐一个人来的?”温君庭是高冷性子,说话也正经。
温宛正经回答,“一个人啊。”
温少行深知其意,“君庭的意思是阿姐怎么没把紫玉带过来!”
对面,温君庭趁其不备夹走其中一道蟠龙黄鱼的鱼眼。
温少行动作之快,抬起屁股跟着鱼眼就去了!
好在温君庭只是逗他,筷子突然停下来,把鱼眼喂到温少行嘴里,“我的意思是一会儿长姐一个人去魏王府,没人陪她,会很危险。”
温宛被眼前场景感动,越发觉得温君庭是个懂事孩子,“没事,我今晚不去。”
时间静止,温少行嚼着鱼眼撅着腚看向自家阿姐,“一百两。”
温宛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长姐不是不可以去魏王府,但要记得不能被魏王欺负,男人不是没有好东西,可在确定魏王是好东西之前,长姐得先提防着点儿。”
温宛脸红,“我想你们是误会了。”
明明是两个小兔崽子诓她,温宛却恼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