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当然想让苏玄璟死,只是苏玄璟背后有花间楼,花间楼背后挂靠江湖,她不想让卫婧涉足太深。
哪怕苏玄璟报应来的晚一些,但也一定不会迟到,尤其卫婧身怀有孕,且先把孩子安安稳稳的生下来才是正理。
卫婧知深浅,答应温宛不会贸然行事但也提了一句,朝中争斗朝中了,江湖恩怨江湖消。
温宛恍然,卫婧乃神偷世家这一代的传人……
此时羽林营,郑钧来找萧臣有事。
打从他走进羽林营,就见萧臣坐在那里呵呵呵。
待他把正事说完准备要走,萧臣仍坐在那里呵呵呵。
“魏王,我刚刚嘱咐你的事,你还记得吗?”郑钧狐疑问一句。
萧臣脑子里全是校场与温宛在一起时的情景,被郑钧一叫,缓神,“什么?”
“没什么。”郑钧眼皮一搭。
他就不懂那些情情爱爱,有饭一个人吃不香吗?有路一个人走不宽敞吗?有月一个赏不美吗?
人生不仅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还有星辰和大海!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有美人的他,所向披靡!百战无敌!
郑钧给了自己足够心理暗示之后,终于用和蔼可亲的面容看向萧臣,“有空常回军营住,这里也是你的家。”
萧臣瞅着郑钧,摇摇头,“有温宛的地方才叫家。”
郑钧两眼一摸黑,出了营帐。
萧臣开心,转回身走到床边坐下,腿太长不能荡起来他便用双手支起身子朝里坐坐,足尖离地,成双成对荡悠悠。
卓幽出现一刻,他还以为是地烫脚。
“属下拜见王爷。”狼头指环还没到手,卓幽怯怯行至近前请罪。
萧臣一改往日瞥一眼就觉头晕、恶心、想吐的表情,抬头看过去,“何事?”
卓幽没别的,他就想问问自家主子,在他绞尽脑汁,抛却自尊都不能抢回狼头指环的情况下,可不可以把戚沫曦杀了。
卓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想到后果,不是被痛骂就是被痛扁。
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能杀戚沫曦,他抵命都行。
床上,萧臣看到卓幽悲伤又委屈的表情站起身,走过去,抬手握住卓幽肩膀,“别急,卓幽。”
卓幽没急,他害怕。
萧臣的目光温柔又宁静,“凡事急于求成反而适得其反,你要有闹心。”
“是不是……耐心?”
“你要有耐心。”萧臣顺着卓幽肩膀往上,摸了摸他的头发,“戚沫曦是艺高人胆大,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你服个软……”
卓幽现在不仅软,还抖。
浑身发抖。
他脑子里没戚沫曦了,“王爷,你能不能别摸我头发?”
萧臣松开手,目光依旧坦荡又真诚,“在别为难自己的情况下努力把狼头指环弄回来,也别伤到戚沫曦,本王相信,你能做到。”
看到萧臣为自己鼓劲儿,卓幽没有半分喜悦。
他斗胆伸手朝萧臣额头上碰一下,“王爷你还好吗?”
“本王好,甚好,非常好!本王开心!”萧臣说到‘开心’二字,又有些抑制不住内心欢愉的情绪,朝卓幽龇出两排大白牙。
卓幽定定看着自家王爷,喉结上下滚动不停。
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是该跟着自己的情绪走,还是跟着他家主子的。
跟主子的,他是不是也该笑?
跟着自己的,他是不是得找下家了?
想到找下家,卓幽就笑了……
乐极生悲,福兮祸倚。
温宛午时之后回到大理寺,她才下马车走上台阶,便见十二卫首上官宇带侍卫小跑出大理寺那两扇森威叩着实金扣跟铜环的黑漆木门。
温宛来不及拉住上官宇,呆怔时宋相言一身官袍从里面走出来。
“小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只有官家案子才会惊动大理寺派人,这当是朝中谁谁谁出事了。
“你这大半天跑哪儿去了?”宋相言自台阶上走下来,皱起眉头。
但见温宛看向上官宇离开的方向,随口道,“都水监监丞的亲兄长发现家丁盗取府中财物推搡中被家丁捅了六刀。”
温宛‘哦’了一声,转身正要回大理寺时猛回手一把揪住宋相言衣领,“谁?!”
宋相言穿的是官袍,这一把被温宛薅过去顿时有失官威。
这一幕刚巧被同样从里面走出来的戚风看到。
宋相言丝毫没觉得温宛无礼,反倒从温宛震惊的表情里意识到问题所在,“李柯,李承林的亲兄长。”
完了!
温宛脑袋‘嗡’一声响,险些从台阶上跌下去,幸得宋相言拽住。
李柯是证明杨肃清白的唯一证人!
“小王爷……”温宛脸色煞白,眼中因为极度震惊瞳孔微微发颤。
她胸口一窒,每吐出一个字都似有着牵扯的疼,“杨肃是冤枉的,李柯能证明杨肃是冤枉的……”
以宋相言的睿智,他迅速梳理温宛刚刚说的那句话与杨肃案之间的关联,心中冷骇。
此刻见戚枫从台阶上走过来,宋相言反手握住温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