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宛‘没有大婚’的纠正,萧臣十分顺从点头,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奈何握在侧窗上的手出卖了他。
因为手抖,他不得不紧紧攥住窗棂才能掩饰自己内心无比的欢愉。
“只要订了亲,本王就可以光明正大出入墨园,县主亦可随时出入魏王府,省去许多麻烦。”
温宛看向萧臣,“王爷不再想想,其实……我们还有很多办法。”
“县主后悔了?若是后悔,本王绝不勉强。”萧臣抬眸,眼中闪着微光。
温宛初时为化解尴尬,大方点头,此刻回味起来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不真实。
她忽然有一种被萧臣牵着走的感觉。
如果时间倒流回到刚刚,她应该不会答应。
可面对萧臣再次确认以及投过来的期待目光,拒绝的话又很难说出口,“没后悔……”
温宛终究没有学会宋相言为人处事最核心的东西。
宋相言曾与她说过,不要做烂好人那样会熬死你。
温宛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当那个想要麻烦她的人是萧臣的时候,她根本没办法不答应。
“那就这样。”萧臣轻浅开口,身形微转,望向侧窗。
透过侧窗的白色绉纱,萧臣看到朱雀大街处处繁华,心中绽放繁花,唇角情不自禁勾起,开心的像个孩子。
他要与温宛订亲了……
随着马车缓缓驶向金禧楼,人群变得拥挤。
待车停,萧臣先行走出去,本欲下车却在看到金禧楼顶层风景刹那,僵成雕像。
只见自金禧楼顶层坠下一昏迷不醒的男子。
男子全身赤果,唯留胯间褶袴。
“你们快瞧瞧,那人胸前有字!我眼神儿不好看不到!”围观人群里有人高呼。
萧臣皱紧眉,还真他娘的有字。
“我是翩翩登徒子,练就金枪七次郎……”
看热闹的人群里不乏有夫妻,夫见妻那双眼睛死盯过去,怒,“看什么看!”
“有的看才看,没的看看什么!看看人家那胸口,就像两块大石头!”
马车前沿,温宛从车厢里走出来的时候分明看到萧臣正一动不动看向悬在半空的男子,目光热切。
“魏王认识那人?”温宛下意识开口。
萧臣只道内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狂奔,有去有回,奔来奔去。
“本王不认识他,本王怎么可能……”
就在萧臣反驳时被悬在半空的男子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一双眼震惊、惶恐、绝望又在看到萧臣刹那死命瞠大,身体疯狂摇晃。
人群里传来阵阵惊呼。
“功夫不错哟!”有街头无赖高喝一声,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皆脸红。
亦有规规矩矩的老实人低叱,“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温宛有些不太确定,“他好像在看王爷……”
萧臣疯了,“胆敢觊觎县主!”
一语闭,萧臣猛抄起徐福手里长鞭,鞭竿直甩过去正中男子额头。
男子昏厥。
温宛,“……”
她觉得那男人没看自己。
萧臣有事去羽林营,温宛命徐福送他过去,自己则入金禧楼。
金屋,温宛进门第一件事就想知道那个被玉布衣挂在外面的男人是谁。
玉布衣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不知道,那人不是我挂的。”
“不经食神允许,有谁敢把人挂在金禧楼?”温宛不以为然。
玉布衣也不瞒着,“五百两银子挂一天,既能赚钱又能吸引眼球,这桩生意不错吧?”
从温宛这个方向看过去,明璃窗镜外就只有一条下坠的绳子,“食神不知道此人是谁就把他挂在这里,容易引火烧身。”
“要烧也是烧戚沫曦。”玉布衣道。
温宛视线从那条绳子上扭回来,震惊不已,“为什么?”
“是戚沫曦让我挂的。”
玉布衣随后把戚沫曦大清早拽个人过来跟他谈生意的事儿说一遍,“县主放心,不是厉害玩意,但凡厉害也不能落到戚沫曦手里。”
温宛侧目,“本县主怀疑你怀疑本县主的三姐。”
“本食神绝对没有怀疑。”
温宛有事相求,收了收情绪,“我来也没别的事,主要是来照顾一下食神生意。”
玉布衣摇头,“不用。”
“食神就不想听听,我还能祸害你吗?”
面对某县主异于常人的自信,玉布衣哭笑不得,“县主少祸害我了吗?”
温宛发自肺腑承认,玉布衣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对她帮助很大。
她甚至惭愧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但不后悔。
毕竟每一次她都只是挖好了坑,玉布衣自己想要往里跳她想拦都拦不住!
有些事,反向思考才是真谛。
玉布衣是她成长的阶梯,她又何尝不是玉布衣成长的阶梯?
虽说玉布衣成长的着实是慢,可当他恍然大悟那时必能豁然开朗(七窍生烟)。
“两筐带油咸鸭蛋,五坛五十年竹叶青,食神开个价。”温宛摆出一副‘只要你说,我绝不还价’的样子,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