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婧背后,卫开元也觉莫名其妙。
“我去的是伯乐坊,又不是皇宫,还深海夜明珠?我现在怀疑你们伯乐坊根本没有深海夜明珠,想讹我!”
卫婧如何看不出来魏沉央是来这里找麻烦,“魏大姑娘,就算开元有罪,自有大理寺的人过来抓人,你带人来怕不合适。”
魏沉央敷衍,“本姑娘是防止卫开元畏罪潜逃,动手拿人!”
一语闭,十几个打手突然从魏沉央的马车里抽出利剑冲杀过来。
卫婧面容骤寒,这哪里是拿人,这是要夺命!
“开元小心!”卫婧狠狠将卫开元推到身后,抬手与迎面来的打手斗在一处。
长剑劈斩,卫婧身形纵跃夺掉其中一人手中利器,反手一剑!
卫开元在杨府呆的几日,深感卫婧对他视如亲子,尤其卫婧长相与自己母亲一模一样,此刻看到卫婧身陷险境,卫开元哪站得住。
“你们欺人太甚!”卫开元纵身至卫婧身侧,抬手出拳,拳风凌厉。
对面打手受挫之际卫开元夺其长剑反手劈斩!
殊不知,夺剑只是诱敌。
这些打手武功隐藏之深,卫婧与卫开元数招之后被困,只有招架之力。
砰-
卫婧手中长剑被断,数名打手趁机狠戾劈斩!
万险之际,卫开元一声低喝,袖内玄丝倏然射出将几欲劈向卫婧那三柄利剑绕在一起,骤然用力,长剑脱手直飞出去。
卫婧看准备时机顺势甩出利器,三人受伤后退。
马车旁边,魏沉央看到玄丝一刻眸间乍寒。
“姨娘小心!”
卫婧再入险境,卫开元猛然甩动玄丝生生缠上对手脖颈!
玄丝勒紧,那人立时弃剑被玄丝拖拽!
想到母亲的死,卫开元动了杀念。
“开元!莫伤人命!”
卫婧闪身到卫开元身侧,叩腕时玄丝倏然松开那人,回到袖内。
就在这时,大理寺马车由远及近,数十侍卫迅速将所有人围在里面。
马车停下来,温宛着急先下马车,宋相言跟在后面。
“卫夫人!”温宛行到卫婧面前,见其与卫开元皆无恙方才安心。
宋相言则挡在温宛等人身前,面向魏沉央,“魏大姑娘,你这……没有王法呵!”
魏沉央在卫开元以玄丝勒人颈项时脑海里尽是萧桓宇与她说的‘真相’,卫开元以内力灌注玄丝,玄丝缠颈内力扼住颈间动脉,与上吊症状无异。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何为王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不是王法!”魏沉央抬手之际,那些打手皆收起利器站到旁侧。
宋相言点头,“是。”
“他卫开元杀死吾父,宋大人为何不抓他?”面对杀父仇人,魏沉央无法冷静。
她才不管对面站的人是谁!
伯乐坊是她最大资本!
魏沉央一语,众人皆懵。
“你父亲谁啊!”卫开元指向魏沉央,惊怒质问。
魏沉央冷戾目光射过去,五官几近狰狞。
“他父亲是谁?”卫开元扭头看向温宛。
温宛回他一句,“宰相魏泓。”
卫婧倒是听杨肃提过刚刚结的那件案子,“相爷不是畏罪自缢?”
温宛又回一句,“是。”
“不是!”魏沉央厉声高喝,“父亲没有罪!也不是自缢!卫开元就是凶手!”
对于魏沉央的控诉,宋相言实在有点儿听不下去,“魏大姑娘,本官念你丧父心痛,不予追究今日之事,但也请你听清楚,魏相的案子已经审结,大姑娘若不认同可以去告御状,别在这里撒泼。”
魏沉央强迫自己冷静,目光移向卫开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们走-”
直至魏沉央离开,宋相言方才转身走向卫婧,“卫夫人受惊了。”
卫婧摇头,“无碍,多谢小王爷带兵解围。”
头七烧纸有时辰,卫婧没有将宋相言跟温宛请到屋里,寒暄几句后带着卫开元赶去墓地。
回大理寺的马车里,温宛很奇怪魏沉央怎么会觉得卫开元是杀死魏相的凶手。
宋相言觉得这事也未必解释不通,“县主想想,当初是谁把卫开元从地牢转来天牢的。”
“你。”
温宛脱口而出,转念改口,“歧王。”
见宋相言不语,温宛往下分析,“魏相入狱,太子府没能顺利把人捞出来,如此魏沉央定会对太子府不满意,太子府的财力支撑在伯乐坊,萧桓宇为安抚魏沉央一定会找出一个同仇敌忾的理由……”
“理由就是卫开元。”宋相言手指在大腿上敲两下,“本小王若是魏沉央,也得中计。”
“什么意思?”温宛抬眼看过去。
“你想啊!歧王早有预谋对付魏相,于是先将卫开元送进天牢熟悉环境,之后揭发魏相贪污受贿,卖官鬻爵,为防太子府朝外捞人,便叫已然离开天牢的卫开元潜回天牢以玄丝杀人,伪造魏相自缢假象,这种逻辑非常有可能!”
温宛想了想,虽然细节值得推敲,但也未必说不通,“小王爷也有这样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