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睡了大半天,梦里全是《兵道》随笔。
待她醒时紫玉进来,说是無逸斋来了消息,一切顺利。
早膳备好,温宛坐在桌边握着汤匙,回想昨夜惊险,苏玄璟为何半夜爬御南侯府墙头,救萧臣这种话她是不信的,试探?
“大姑娘!”
汤匙里的莲子粥洒到桌上,温宛被这一声唤回神智,“收拾一下,陪我去趟花间楼。”
紫玉愣住。
温宛抬头,轻轻一笑,“昨晚不是很厉害?”
“大姑娘……”
“有本姑娘在,他敢动你一根汗毛我跟他拼命。”
昨夜温少行回来时将紫玉朝苏玄璟甩砖头的事说了,温宛自觉整个皇城,敢对苏玄璟如此‘无礼’的,这也算是第一人。
离开御南侯府,徐福的马车直奔花间楼。
为避嫌,她这一两日都不会入大理寺。
不想马车才拐进朱雀大街,就被戚沫曦拦下来。
沈宁在金禧楼,设宴。
温宛对沈宁早在前世就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之前问尘赌庄开张,沈宁能屈尊为她撑场面她亦感激。
此刻入金禧楼,温宛与戚沫曦直接上二楼入天字号雅间,沈宁已侯多时。
沈宁着装比上次在问尘赌庄时朴素的多,一身淡粉色衣裙,长发盘成十字髻以珠钗松松簪起。
“沈宁,我把人给你带来啦!”戚沫曦进门便朝沈宁跑过去,直接搂上脖子。
温宛看在眼里,羡慕至极。
“温县主在这里,你庄重些。”沈宁拉开戚沫曦,朝温宛浅抿樱唇,略有歉疚,“让县主见笑了。”
“郡主言重,我倒是喜欢颖沫郡主这般直爽的性子。”
三人落座,戚沫曦上来就要提一杯但被沈宁阻止。
“今日这酒,当由我先提。”沈宁起身,举杯看向温宛,“大恩不言谢,温县主与宋小王爷做的事,沈宁无以为报,他日温县主有事只须支会,我必竭尽全力。”
温宛自是端杯起身,心里恍然想到那日宋相言与她说过的话。
他要替自己在沈宁那里讨一份人情。
人情自古重多金!
“机缘巧合,不然我也没有那么大本事。”温宛说的是实话。
戚沫曦就看不得温宛客套,“这种巧合我怎么没碰到?还是温宛你够朋友,够义气!连宸贵妃都能请出山!”
沈宁抬手,“这杯我先干为敬。”
温宛同时饮酒,待两人落座,戚沫曦站起来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三个难得聚在一起,走一个!”
要说戚沫曦喝酒才叫一个痛快,温宛跟沈宁还没续满杯,戚沫曦走完了。
眼见二人没跟上,戚沫曦也不生气,“再走一个!”
温宛,“……”
沈宁,“……”
“温县主别见笑,这丫头被她哥惯坏了。”温宛端详沈宁时,沈宁亦细致打量过眼前少女。
哪怕上次在问尘赌庄初见,她心里对温宛的印象已是颠覆。
市井传言不可尽信。
温宛长相自是不俗,尤其那双眼睛清澈无尘,与之对视可见坦荡。
最重要的一点,身为县主,能放下尊严跟身份到西市开赌庄,足见胸怀跟气度不凡。
“我被戚枫惯坏了?明明是我惯着他!”戚沫曦边说边倒酒,“温宛你真厉害!你是怎么让魏思源娶你们府上那个温弦的?”
温宛笑了笑,“两情相悦的事。”
沈宁虽不清楚来龙去脉,可见温宛不愿多提,再加上那日相传温弦并不是很愿意,心中有了一定,“沫曦,这件事你可不许逢人再提,毕竟我与魏思源的婚事从未拿到明面上,知道的人不多,你再说三道四,我可出名了。”
戚沫曦立时捂嘴,“不说不说!”
温宛听罢投去感激的目光,沈宁回敬,彼此心照不宣。
戚沫曦喝到尽兴处,提议结拜!
沈宁未料,温宛更未料。
她只道戚沫曦与沈宁才是生死相依的姐妹,她是局外人。
除了羡慕向往,就只有唏嘘感叹。
她这一生,没有姐妹。
“沈宁你说好不好?我们三个今日就在这里结拜异性姐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戚沫曦兴奋时站起身,目光投向沈宁。
温宛知道戚沫曦这是醉了,可沈宁没醉。
她不想沈宁难做,“就算不是姐妹,以后也可以互相帮扶……”
“若温县主不弃,我愿意。”沈宁打断温宛,如墨玉般的眸子里闪出光彩。
温宛怔住。
说真的,她受宠若惊。
“温宛,我们两个都愿意,看你了!”戚沫曦与沈宁一起看过来,眼睛里尽是真挚热诚!
震惊之后,温宛眼中闪出笑意,“温宛愿意。”
三人结拜,戚沫曦直接打开一坛酒,摔杯取瓷割破食指,鲜血殷红,滴入坛中。
温宛跟沈宁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听说过结拜干杯,没听说过结拜干了整坛酒!
骑虎难下,温宛与沈宁互视,皆拿起碎瓷割破指尖,滴血入坛。
戚沫曦当即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