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看着苏玄璟,私以为这个时候你不说话,没人会你他当哑巴。
苏玄璟偏偏意会不到某县主内心独白,“魏王若聪明,便该娶了柳滢。”
温宛嘴贱,“为什么?”
“贤妃在宫中摸爬滚打这许多年,自然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儿子最好的。”苏玄璟斟酌片刻,“娶柳滢,可以降低魏王被误认为入局的最好证明。”
“他为什么要证明?给谁证明?”温宛歪着脑袋看向苏玄璟,她知道,苏玄璟有时候连放屁都透着一股算计。
苏玄璟忽然觉得温宛歪着头的动作十分可爱,便也歪着头反问,“县主断发立誓,又是给谁看的?”
“皇上?”温宛突然坐直,“要你说是给皇上看,本县主不敢苟同,比起魏王娶媳妇,皇上更该关心奕王娶什么媳妇吧!”
嘘-
苏玄璟未料温宛如此激动,以食指贴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都把魏王打压成那个样子,眼光还盯在魏王身上,他是跟魏王……唔唔唔……”
苏玄璟实在没办法,直接过去堵住温宛的嘴,“县主慎言!”
真的,当苏玄璟把手叩在自己嘴上的时候,温宛一瞬间生出恐惧。
一股烟熏火燎的窒息感骤然侵袭,使得温宛猛抬脚,朝苏玄璟脚面狠狠踩下去!
“呃……”苏玄璟吃痛松手,身体踉跄坐回原处,纵五官略有扭曲,也还是好看的。
这副皮囊,长的委实不错。
“皇上乃九五至尊,容不得你我在这里置喙……”苏玄璟忍着痛提醒温宛。
温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确有些口无遮拦,“还不是你引导的。”
面对温宛强行甩锅,苏玄璟脸上透着无奈,“县主会错意了,不是上面那位,是局里各位。”
见苏玄璟那只被自己踩过的脚腾空悬着,温宛故意抬起头,四十五度望向车顶。
“局里各位有必要把眼光搁在魏王身上,他们是觉得奕王死了吗?”温宛不服。
苏玄璟隐隐的,有些生气,又觉得温宛‘不好意思’的模样很好笑,于是算了。
“县主踩苏某的脚,是苏某的荣幸,我不疼。”
温宛在心里大笑五百遍,口是心非是你拿手好戏!
“不疼我再踩一下?”温宛顺坡下驴。
苏玄璟,“……那倒也不必。”
有件事,苏玄璟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温宛,现在正是时候。
“苏某决定,会参加明年三月的殿试。”
突如其来一道晴天霹雳,不偏不倚正中温宛头顶,劈的她外焦里嫩,内心深处苦水流成两道宽面条。
比起这个,温宛忽然觉得刚刚损失的那个银锭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是的,某县主自动将自己突然生出来的不好情绪,归结为她刚刚被柳滢跟萧臣算计了一锭银子。
苏玄璟见温宛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颇为诧异,“县主是怕苏某考不上?”
不,我是怕你考上。
还有就是我内心里对你的咒骂还差九九八十一句没骂完,你再等等……
“你不是太子府的门客吗?”温宛沉默之后,疑惑看向苏玄璟。
“的确。”
苏玄璟承认,“此番参加殿试,苏某已经得到太子肯定跟支持,但我知道,这多半也是太子对皇上态度的一种试探,有时候作一枚试探前路的棋子,亦能得到超出预估的好处。”
瞧瞧你那个处心积虑,人心不足的样子啊!
温宛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那就祝你金榜无名吧。
马车停在御南侯府,苏玄璟想要与温宛一并下车,温宛拒绝,“苏公子就送到这里吧。”
温宛不需要,苏玄璟亦不强求。
可谁又能想到,温宛下车时候脚踩虚空,嗷的一声栽下去。
幸有候在府门的七时看到,急急忙忙过来扶起温宛,搀进府里……
羽林营,主营。
素来不会住在羽林营的萧臣,昨夜只住一晚便引起某位老侯爷的高度重视。
于是早膳时老侯爷便差郑钧出去打听,找找原因。
一整天,温御直到晚膳才见到人。
这会儿主营帐内,郑钧低头闷声朝嘴里扒饭,三碗饭下肚他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头也没抬。
直到郑钧想盛第四碗,温御中肯开口,“你这种撑死自己也要饿死别人的做法,损人还不利己。”
郑钧握着铁勺的手缩回来,咳了咳,“属下吃完了,外面还有些军务,侯爷慢用。”
“你别动。”
见郑钧要走,温御指指自己身前二两竹叶青跟一个咸鸭蛋,“知道为什么是一个咸鸭蛋,而不是两个?”
郑钧斟酌片刻,“两个比较……咸?”
“不,另一半下酒菜在你嘴里,给我吐。”温御挑起白眉,慢慢道。
郑钧沉默片刻,勉为其难做出用手指去抠喉咙的动作。
啪-
咸鸭蛋猝不及防砸过来,郑钧抬双手接住,“侯爷得保证不能生气,属下才敢说!”
温御冷笑,“本侯保证不打死你。”
“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