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敏不甘心,还想再说时魏沉央眸色略深看过去。
“姐姐跟温宛有矛盾,这个妹妹知道,可也不是什么大矛盾,何况项叔叔已经从金禧楼那儿给姐姐找回场子,若我再下场因这么点小事与温宛撕,怕是会让人说三道四,平白跌了你我身价,不值。”
“沉央你误会了,我是真怕问尘赌庄会威胁到伯乐坊!”项敏着急,纵然她揣着想看温宛被碾压的好戏,可她担心魏沉央也是真的。
对面女子勾唇,“姐姐好意沉央记在心里,亦会留意问尘赌庄,时候不早,我先送姐姐回府。”
项敏心里不舒服,白坐一整天,到最后也没盼出个结果。
可她知道魏沉央行事素来心里有数,嘴上不说,保不齐心里惦记着。
这么想,倒也安些。
二人走出酒楼,一同上了临时雇来的马车。
马车缓行,魏沉央透过绉纱侧帘瞧向窗外,西市热闹不假,可这热闹里透着寒酸。
问尘赌庄客流不断,只不过进去的人东张西望的有多少,一毛不拔的有多少,真正掏出银子赌上几把的又能掏出多少银子?
在西市开赌坊,太过失算。
“等等!”
车厢里,项敏突然叫停马车,整个身子靠向侧窗。
魏沉央好奇看过去,妆暖阁?
“萧尧那个眼瞎的!”项敏趴在侧窗上,恶狠狠诅咒。
眼见项敏转身,魏沉央下意识想要拉住她,脑子转的快,手在触及一刻停滞,慢慢收回,“姐姐?”
“你先回去!”
看着项敏走出车厢,魏沉央瞥了眼妆暖阁里的萧尧,声音冷淡,“回东市。”
妆暖阁这会儿没生意,萧尧进来时便将拎在手里的三旬男子推到地上。
男子脸长,浓眉,眼睛很大,瞳孔发黄,看人时透着一股狠劲儿。
七时不认得跪在地上的男子,可她认得萧尧。
见七时没说话,萧尧踢了地上男子一脚,“你自己说!”
男子再狠也不过是地上一条成了精的泥鳅,在真龙天子面前只能缩起来。
“三皇子饶命,七时姑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那时也不知道……”男子哭丧着脸,身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萧尧目狠,又踹一脚,“说重点!”
“是小的打断七时姑娘母亲那双腿,可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小的只是一时气盛看她一个疯癫婆子朝我冲过来……”
“是你?”七时惊愕之际,目光冷厉。
男子磕头,“求七时姑娘大人大量,饶过小的!”
七时怎么能饶过!
当年母亲被找到时下着大雨,她亲眼看到母亲昏死在巷子里,双腿血肉模糊,大夫说母亲双腿是被人用铁棍砸的,一下一下,骨头碎成渣子,根本没的接。
“你为什么!”七时突然冲过去,双手狠狠掐住男子脖颈,泪落如雨。
那时的她险些以为自己要失去母亲,整个世界几乎崩塌!
男子不敢反抗,任由七时掐住脖颈,可眼睛里却隐隐透出寒意。
他也觉得倒霉,委屈!
十几年前的事现在翻出来还有意思?
可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背后那位,若能活命被人折腾几下没事,若不能活命……
就在这时,项敏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七时,你在干什么!”
七时恨极,哪怕项敏低喝亦不顾,只想掐死眼前男人替母亲报仇。
她知道母亲,纵然神识不清可从来不会伤人。
眼见项敏冲过去,萧尧猛上前挡住,“这里没有项大姑娘的事,还请项大姑娘离开。”
冰冷的声音透着冷硬疏离,萧尧查过那个男人,名叫田浩,身份与申虎差不多,是西市安义坊的街头混混,平日里欺男霸女手上没少沾血!
“三皇子,你现在是公然包庇七时行凶杀人?”项敏怒道。
萧尧不语,却也不让。
“好……好好好!当初那个贱人杀申虎硬叫你们说没证据,黑的变成白的!现在本姑娘就在这儿看着,看着七时何时弄死这人,我即刻到大理寺敲法鼓!你们一个主犯,一个从犯,谁也跑不了!”项敏愤恨叫嚣,眼睛都跟着冒火。
她不是很爱萧尧,只是见不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被个下贱货色抢过去。
她咽不下这口气!
七时疯了,眼见掐不死石浩,直接拔出发髻上的银簪狠刺下去!
千钧一发,萧尧倏然拉起七时,“七时姑娘,莫冲动!”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石浩见没了束缚,转身想跑,不想却被项敏拦住,“你别走,现在就跟本姑娘到大理寺告他们两个……呃……”
未及项敏把话说完,石浩突然以臂肘勒紧项敏,拔出袖内匕首,“你别过来!”
石浩不是分不清眼下状况,他只是看到萧尧从袖子里拔出利器。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只不过是说着玩的!
天子杀殉尚且数百,天子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匕首落于项敏脖颈,石浩只想逃!
萧单手揽住七时,另一只手紧握利器,声音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