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柳觉得这事儿其实也不难办。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奴婢以为苏玄璟力保七时,不过是想叫三皇子难堪,但若七时本就有罪苏玄璟却力保,那便是他倚仗太子之势胡作非为,换个角度,三皇子就算跟七时有暧昧,七时真犯罪三皇子也无能为力,国法大于天,谁也怪不得三皇子薄情。”
德妃侧目,颇为赞赏,“好计!”
“奴婢以为,当务之急是得叫七时乖乖认罪。”初柳又道。
德妃深吁口气,“她若是不认?”
“老将军在刑部不是有熟人么。”初柳小声提醒。
德妃恍然,“那你便替本宫回一趟将军府,将此事与父亲说明白,七时必须认罪。”
“是!”初柳得令,转身离开。
这时,德妃忽然想到此刻正在御花园闲逛的项敏,事情闹这么大,暂且不管七时死活,她得先把准儿媳安抚住……
金禧楼内,玉布衣不明白,萧臣都喝两壶潲水了,为啥还不走?
哪怕之前拜萧臣所赐,那批宿铁转手让他赚了八十万两黄金,但也把万家货栈得罪干净了啊!
先是苏玄璟,后是万春枝。
他来皇城没个把月已经得罪了两个大人物,多感人。
忽在这时,卓幽现身。
“主人,周氏被人接走了。”
萧臣闻声震惊,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叫卓幽去护七时母亲周氏,竟被苏玄璟捷足先登?
玉布衣瞅向萧臣,“周氏是谁?”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温宛。
房间里卓幽闪身遁离,萧臣则入密道。
终于驱走瘟神,玉布衣十分开心,仿佛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直至看到温宛推着一个瘸腿老妇走进来,且在知道老妇身份之后,玉布衣无比沉痛承认。
驱走一个瘟神的,必定是另一个瘟神。
“温县主,你就不能有什么好事想着在下吗?”玉布衣已知靖坊杀人案,知七时成众矢之的。
现在温宛把众矢之的的母亲带到他这里,是嫌他得罪的人不够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温宛以为这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温宛初时接到周氏,原打算将周氏送回御南侯府。
可御南侯府里有个温弦,她不放心。
“还请温县主把人带走。”玉布衣拒绝留下周氏。
“恐怕不行。”温宛既然把人带来,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就没想过带走,“本县主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周氏带入金禧楼,我若再带她出去,食神可能会得罪很多人。”
“譬如?”
“我。”
玉布衣真的很想反问温宛一句,本食神现在是得罪不起你咩?
“可是温县主不把人带走,我一样会得罪很多人。”
对于玉布衣的顾虑,温宛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解释,“食神别着急,等你把人都得罪了,那个时候你就没什么可以得罪的人了。”
玉布衣在温宛的建议中,慢慢僵成一座雕塑。
好特么有道理!
温宛将疯疯癫癫的周氏留给玉布衣之后,带着紫玉赶去皇宫。
不管真相如何,她总要见上萧尧一面。
原本靠着苏玄璟,她觉得七时有救,现在苏玄璟自身难保都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她得靠自己。
一路无话,马车停在永定门外,温宛将紫玉留在车里,疾步跑进皇宫。
两三日未见,温宛看到前面那抹身影,心中一念。
随后她便紧追两步。
这一次萧臣没有加快脚步,甚至刻意慢下来几个节拍。
“魏王,好巧 !”温宛心急但不急于这一时,她走在萧臣旁边,刻意将步伐调整到与萧臣一致,并肩而行。
“好巧。”萧臣只瞥过去一眼,淡声回道。
与苏玄璟并肩时,温宛只道离的越远越好,此刻走在萧臣身边,温宛下意识想要靠的近些,以彰显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纯洁友谊。
温宛靠近,萧臣便会稍稍拉开一些保持半臂距离。
“魏王入宫去看贤妃?”
“嗯。”
“贤妃近日身体可好?”
“嗯。”
“魏王近日有没有打算去無逸斋探望郁夫子?”
“没有……”
自永定门往里,宽敞笔直的理石地面上,温宛跟萧臣的背影偏移轨迹,越走越歪。
温宛不自知,萧臣也不自知。
直到萧臣一脚踩进阔道右侧的深坛。
皇宫不让栽树,深坛里是齐腰火棘。
火棘喜水,太监们每日巳时会朝深坛浇水。
这会儿水还没干。
看到萧臣右脚长靴踩进泥潭,温宛眼角一抽,神经轻轻一跳,身子也跟着朝后轻轻一跳,“魏王走路小心些。”
萧臣,“……”
“你找郁夫子有事?”
“我没说要找郁夫子啊!”温宛抬起头,清纯脸颊顶着一副‘你可能听错了’的表情。
萧臣用力拔起靴子带出泥,“明日亦或后日。”
“什么?”
原谅温宛没注意听萧臣说话,她在考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