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听不明白话里有话的施压?
这师徒俩,好像都不想在厂里混啦!
涂装线一日游收成太差,精神胜利法用处也不大。还是去找那几个癞蛤蟆吧。只要留神不让他们啃到天鹅肉。再说了,创意这东东,其实就像女人的**,只要你肯挤,多少会有的——美女书记对此最有心得了。
“听说你都保送研了,却主动要求来厂里锻炼,科长都说,现在像你这么踏实的大学生不多了——”
师傅道听途说,知道还不少,当然真假参半——我有些哭笑不得:主动来厂里锻炼?太抬举我了。避难而已。
“师傅那天听你说不想升官发财,那你来这里卧底干嘛?还是早就听说我们单位靓女多?——其实小章就不错啊,跟你也般配,干嘛不趁机打个火热公私兼顾一下?”
我大笑:她有什么好?眼睛是很大,但没内容。当然我没说真话——彼时我还不摸底,师傅算不算小鳟鱼?
“那师傅想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生?真正的天阔到底是个什么样?”
师傅这样子好可爱。
这梨彻底削不下去了——其实我是一个凶手。我在心里说。苦于无法戴罪立功,只好畏罪就地潜伏。
“因为失恋?反正这会子没人,讲讲你的故事吧。”
这会子?
我心一动,其实白天也常常是二人世界:罗工每天一早进办公室蜻蜓点水一下,就飘到三楼管道组去了。小陶?除了发工资那天准到,平时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哈哈。谁没点故事?这年头,有志不在身高啊……”我只能避重就轻。最近趁平台无人时,师傅就一度贴着我肩膀,叫喊着“要与天阔试比高”。
其实我早目测过,师傅够高挑,比江雪稍稍高一丁点,应该有168左右,可比我还是低了快半头。从此,“有志不在身高”,成了我对师傅的日常性安慰用语。
“你不就比我高那么点吗?可我腿长呀,我穿3尺25的裤子,你呢?”
师傅简直比上次还可爱,居然要秀长腿了?
我刹那间心跳脸红:难道,非要抱着你比才死心?!
“可能我走路没挺直腰,不显吧。”有海拔183的高放领衔四人组,180的我从没感觉到自己的高度。
“不会吧,受过一两次挫折,就没法挺胸抬头了?”干脆扔掉师傅派头,茹钰拿出电台知心大姐风度,客串挖土机,要挖出废墟下真实的楚天阔:
“初恋,谁都刻骨铭心,可你真要一直抱着不放吗?”
话虽生猛,看得出师傅开始脸红心跳:就是。怎么一点都不注意节奏控制,就这样直奔主题?
“你不也是吗?难道,你就那么爱他?”
我震惊于自己反客为主。且,这么单刀直入!
关于这个美丽的单身女人,她的故事厂里一直有众多版本流传,甚至,人人都是编剧,一人就有一个版。
今天,我,楚天阔,能有幸听到原版吗?
茹钰师傅也傻了。
梨啃了一半,就自由落体,摔了个魂飞魄散。
去年开始,厂里有人叫她茹工了。她嘴上笑答,可心底却在叹气:女工程师?简直=女工+陈尸。
这,就是她5年大厂婚恋的心灵定义。
听完我沉默半晌:“……那后来,判了他几年?”
“……5年。”
“不会吧?挪用公款80万炒股而已,又归还一大半,判得太重了点吧?——你们完全可以上诉啊?”
“他不让啊!既然承认了,当然全担下来。”
“怎么这样?厂长儿子也没为他活动?”
茹钰眼中一丝罕见的恨意闪过:
“他是心甘情愿掺乎进去。这回他顶了,下次人家还不还个更大人情!真是搞财务的,算得真精。可人家不傻,你乐意顶罪就好,多一年少一年都那么回事。再查谁知道还会查出什么来!可他怎么不为我想想,新婚半年,我又刚怀了孩子……”
我心一热,各版本里,怎么都没听说这一出?
“那些天,我情绪很差。我妈有空就陪我去散心。那晚在广场上,正好碰到一群小孩在溜冰,横冲直撞的,一不小心就把我撞倒……”
后来她每天晨跑,都要绕开体育馆那个广场……
师傅脸色惨白,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赶紧递上纸巾,轻拍着她颤抖的肩头。只能点到为止了。现在。
停了好一会儿,茹钰才续道:
“醒来后,我完全傻了。一出院,我就去看他,正式提出分手。看得出他也很伤心。临走又哀求我,说出来后,我还是一个人的话,能不能再给他个机会。看他那样,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顿了顿,她补充,“还有半年就到了……”
“都快四年了啊?你为什么不?——难道您还爱着他、等着他?”我腾地站起,椅子差点来了个凭空翻。——为抹杀刚才的想法,和刚才的我划清界限;我激动的幅度有点夸大。
茹钰一震,忙摇头:“可能,还没碰到合适的吧!”
“以师傅你的条件,难道还会——”
我不识时务地追杀。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