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一起去吧!”苏羽生点点头,扭头郑重说道:“我们回来之前,诸位暂留此地,如敢妄动者死!”
“是,不敢,不敢!”
此时,四人离开了夕惕殿,直奔二皇子北溟轩的寝殿而去,而羽林卫则将夕惕殿彻底封锁了,任谁也都插翅难飞。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四人终于来到了北溟轩的寝殿。
寝殿内空空荡荡,只有两具尸体高悬于房梁之上,一具是北溟轩的,一具是老宫人的。
“来人!将他们放下来!”苏羽生命令道。
“是,将军!”
几名羽林卫很快将尸体摘下,平放在地上,其中一个羽林卫拿着一张绢帛上前,递到了苏羽生的面前,道:“启禀苏将军,这是在二皇子的身上发现的。”
“好!”苏羽生拿过来扫了一眼,道:“二皇子在绢帛上交待了自己派人半路截杀三皇子的事情,但却对杀害陛下之事,只字未提。”
“死都死了,如此布置,未免有些刻意了。”秦玄感接过绢帛,也看了一眼,沉吟间回头看了一眼沈慕白。
沈慕白点点头,迈步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遍两人身上的伤痕,沉声道:“师尊,他们并没有死,只是服用了龟息丹,造成假死的现象而已。”
“龟息丹?!”
苏羽生吃惊之时,沈慕白已将金针分别插入了两人的脖颈。
“咳咳!”
几息之后,北溟轩与老宫人先后醒了过来。
“奇怪,我怎么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呢?”
就在他将眼睛揉亮的时候,只见四个人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北溟轩一把拉过老宫人的衣领,道:“老东西,你不是和我说,龟息丹乃是宫中秘药,外人根本无法看出来吗?即便是御医也不行吗?”
“老奴不知啊!殿下息怒,老奴确实不知啊!”老宫人跪在地上不断叩首道。
“不知,不知,你知道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殿下息怒,老奴该死,老奴罪该万死!”老宫人满脸羞愧,磕头如捣蒜。
“好了!!!”北溟丰忽然暴喝一声,面色却异常平静地说道:“二哥,我只问你一句,父皇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此言一出,北溟轩突然愣了一下,而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北溟丰面沉似水,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我笑什么?!”北溟轩缓缓起身,自指道:“你问我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你是不是蠢,紫电阴雷掌,整个皇宫只有我会,而我又在今天晚上去见了父皇,你说父皇是不是我杀的?当然是了,不然呢?”
“为什么?”北溟丰质问道。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我是父皇的儿子,你也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你可以继承帝位,而我不可以!如果说你比我实力强,我也就认了,但事实上却不是,那个老不死的之所以选择你而非我,只是因为我没有母亲,而你有!”北溟轩仿佛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在说什么?”
此时不单是北溟丰,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君子岛的子嗣绵延,依靠启生石,而非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的好弟弟,或许在你、你们眼中,我已经疯了,但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当国师将那封密信给我的时候,我的天都要塌了,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决心弑君夺位!因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输给了血缘,更痛恨着那老家伙的偏心!”
“什么密信?!”苏羽生厉声问道。
“自然是那老家伙为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而给那女人写的情话,他虽然很谨慎,但还是被国师发现了蛛丝马迹。”
北溟轩一顿道:“既然话已至此,索性就全都告诉你吧,那女人本是海族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被海浪卷到了岛上,正好被外出狩猎的他看到了,两人一见钟情,后来便有了你,但那女人在生下你后不久,就因诅咒而死。他担心你会重蹈那女人的覆辙,也担心被外人发现,因此就将你托付给了苏羽生将军照料,同时偷偷立你为储君。”
“如你所言,信是国师给你的,你如何可以断定那是陛下的信,而不是国师伪造的。”苏羽生追问道。
“信的确是国师以法力复刻的,但字迹是那老家伙的字迹,我断然不会认错!”北溟轩十分肯定地说道。
“信在哪里?”
“放心,已经毁了!”
“我有母亲,我有母亲,我为何不知道?父皇为何不告诉我?”北溟丰自顾自地问道。
“你有母亲这件事,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不可轻信。”秦玄感提醒道。
“大哥哥,现在该如何是好?”
“既然这位二皇子已经亲口承认,是自己杀死的皇帝,那依国法应该如何处置?”秦玄感问道。
“依国法,弑君者杀无赦,可先将其关到天牢,待这里事态彻底平息之后,再行发落不迟。”苏羽生接话道。
“好,那就这么办!”北溟丰最终拍板道。
很快,北溟轩和老宫人被羽林卫押送至天牢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