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泪在那棵树下,等了老半天都没听到正厅内,有李东方说话的声音传来。
她很是不放心。
她看了眼坐在院门后的福伯,快步走到了正厅门前,拉开了纱门,探头看去。
就看到白敏正仰面,半躺在李东方的怀里。
腿那儿还摆放着一朵白色的花朵。
看到这一幕后,苏泪立即皱眉。
李东方却看了过来,对她说:“泪儿,没事的。”
泪儿犹豫片刻,才淡淡地说:“我不喜欢,你和她这样子。”
这也是泪儿真心追随李东方后,第一次明确表态,她反对他和某个女人来往。
白敏没有看苏泪,就像她压根不存在那样,只是看着李东方。
李东方的反应,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李东方想了想,抬手把白敏从怀里推了出去。
既然泪儿不喜欢,他这样子和白敏相处,那么就推开她!
peng——
原本半躺在他怀里的白敏,随着一声闷响,跌落在了李东方的脚下。
幸亏待客区的沙发前,铺着厚厚的猩红色地毯。
就算白敏跌落下来,也不会摔伤。
最多她只是轻哼了一声,却没马上翻身坐起,而是满脸的愤怒,回头看向了苏泪。
多么好的气氛啊,竟然被这个混血给破坏了!
泪儿没有理睬白敏。
她只是李东方的这个动作,感觉很满意。
她对李东方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东方还没说过,脚下的白敏就抢先说道:“现在才刚晚上七点半,怎么就时候不早了?”
李东方下意识的,看向了东北角的那座落地钟。
果然是时针刚到七点和八点的中间,分针刚指到⑥上。
这是10月30号晚上的,七点半。
李东方看了眼时间,刚要回头时,却又愣住。
他记得很清楚。
白敏去了二楼主卧内,即将给他打电话之前,这座落地钟就敲响了晚上七点的钟声。
但那时候的时针和分针,却是叠加在一起,朝上指着表盘上12点(午夜零点)的地方。
半小时过去了。
在李东方看来,这座落地钟的指针要么不动,要么就显示十二点半。
可为什么时针和分针,都回到了原本的正常轨迹?
“这座破钟,确实古怪。”
李东方暗中嘀咕了一句时,那种坐在墓室中的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出现。
苏泪看着白敏,说:“就算现在才刚七点半,也是时候不早了。”
李东方却说:“泪儿,再等会儿。我保证不会再次,和姜夫人那样子的相处了。”
他和白敏的“会晤”,其实才刚开始没多久。
如果这时候走了,可能会错过某些事。
“好。”
苏泪点头:“那你尽快点。”
李东方说:“你进来坐。”
“不。”
苏泪马上拒绝。
还躺在地上的白敏,冷冷的说:“难道我姜家,还没有资格让苏家的大小姐,移步正厅落座?”
“还真没有。”
泪儿也板起了脸,看着白敏的目光灼灼:“我提醒你。你既然知道我是苏家的大小姐,那么就该明白,苏家有绝对的把握,把你在四九的产业全部搞垮!就算你背靠黄家。哼,黄家这种靠检漏才爬上来的,在苏家面前,其实连毛都不敢炸一下。”
白敏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苏泪是实话实说,容不得任何人反驳。
尽管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苏家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搞垮白敏在四九的产业,和黄家放对。
喷住白敏后,苏泪对李东方说:“我在姜家,浑身感觉不对劲。尤其这个正厅,更给了我极大的不舒服感。”
嗯?
原来泪儿也察觉,姜家老宅的气场不对劲了。
这才催着我赶紧离开。
李东方心中一动,问:“泪儿,你感觉是一种怎么样的不对劲,怎么样的不舒服呢?”
苏泪看了眼白敏,实话实说:“我总觉得,整座姜家老宅就是一座坟墓。正厅,就是坟墓的墓室!”
peng。
李东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却也很欣慰。
既然苏泪的感觉,和他的切身感受完全一致。
那么就证明姜家老宅内,确实存在着某种不好的气场。
并不是李东方疑神疑鬼,心理出现了问题。
他看向了脚下的白敏。
白敏看着苏泪的脸色,却在她说出她的真实感受后,迅速变化不定了起来。
苏泪抬手,指着坐在院门后的福伯,毫不客气的说:“那个老头给我的感觉,就是个石雕的翁仲。”
翁仲。
就是有地位的人死后,在坟墓前摆放着的石头人。
君王的陵前,翁仲为文臣武将。
一般人的坟墓前,摆放着的翁仲,其实就是个不拿工资的守墓人。
“还有东北角的那个,供奉着你先生牌位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