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声,辞旧迎新。
随着沈蕾点燃鞭炮,巨响轰鸣后,吓得弯腰刚要点炮的姜万军,一哆嗦转身就跑,差点摔倒在地上。
满街人善意的哄笑——
也不能怪姜大师如此害怕。
直径足足十几毫米的鞭炮,炸响时的威力,得有多大?
这可都是用正儿八经的黑火药,给配置的。
爆炸后的威力,相当的惊人。
每年春节时,随便拉出一个自然村来,保准有被鞭炮炸到手的熊孩子。
这些熊孩子就是自己作死——
为了比谁的胆子大,就把鞭炮拿在手里点燃,然后再丢出去(反正我小时候,每年除夕傍晚都会这样做。现在的孩子,既没有见过以前的那种鞭炮,也没胆子敢这样玩)。
至于不小心,把手指头直接炸掉的事,一点都不新鲜。
手上炸个血泡这种事,简直就不叫事。
说不定,只要高高举起受伤的手,还能获得同伴们的崇拜。
这年头的乡下男孩子——
就是这么吊!
一言不合就开干。
而且还经常性的,一个生产队的孩子,和另外一个生产队的孩子约架。
甚至——
一个村的孩子,和另外一个村的孩子,约架!
双方各有数十甚至上百人,由双方的孩子王,在野外找好战场(一般都会选择在坟地里,因为不用怕糟蹋庄稼,而且坟头墓碑也能当掩体),定好时间,开干。
开干模式——
双方相距约为五十米左右,随着孩子王的一声令下,双方开始火力远程攻击(就是相互扔土块。讲究点的呢,会实现说好,绝不能用石子,或者瓦片,以免把事情闹大)。
火力对攻后,哪方勇敢,就会率先发动冲锋。
然后——
弱的一方,要么被打的抱头鼠窜,要么被打的满地打滚(徒手搏斗,不许用棍子,半头砖等任何的武器)。
总之——
输了的一方,以后看到赢家后,就得乖乖的弯腰,喊大哥。
输方不服气的话,可以下挑战书,再次约架。
(我小时候,就参加过这样的战斗好几次。基本每次战斗过后,都得喊人大哥)。
后世那种“吃个糖糖,吃个桃桃”的阉货,要是放在这年代,只会被鄙视死。
扯远了——
鞭炮轰鸣,硝烟弥漫。
这条街上,随着李东方家开始炸街,大春家也开始燃放。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内,李东方的耳边始终嗡嗡的响。
满地都是白,黄或者红色的碎纸。
厚厚的一层,把地面都彻底的盖住了。
秀儿还算矜持些。
大个小蕾蕾,傻笑着,谁家放鞭,她就会和孩子们一起跑过去看。
甚至还和人家抢,那些哑了的鞭炮,扒开皮后,再点燃。
唉。
蕾蕾还真是个孩子啊!
天黑了。
无数的烟花,从四周夜空中咻咻的叫着,冲天而起。
peng——
闷响声中,夜空中立即绽放出了五颜六色的花儿。
一辆车,徐徐驶出了县大院。
秦二看着东方。
东方某个地方,烟花格外的密集,几乎不间断。
她知道,那儿就是李家村。
她敢肯定,如果她站在上百米的高空,俯览整个白云县,甚至整个云海地区的话,就会看到李家村的上空,烟花绽放的频率格外高。
甚至整个天桥镇,都要比云海其它的乡镇,除夕的夜晚要美丽很多。
这都是因为那边,有了个幻影集团。
李家村的村民们,再也不用像往年那样,为给孩子裁剪过年的新衣服,置办过年的年货,来年该做什么工,才能把欠下的外债给还上,而犯愁了。
短短半年内——
李家村几百号人家,即便是只有一个女人在上班,哪怕是做扫街的工作,也已经赚到了三千元左右。
关键是村里,和幻影集团下发的各种年货福利,户下基本不用购买。
李家村拿出村里的股份分红,给每户村民发放了两袋白面,五十斤大米,两桶花生油,数十斤牛羊猪肉,几只鸡鸭之类的。
老八叔那种五保户,还会有格外的红包照顾。
“如果——”
“如果我的白云县,都像李家村这样的,即便我没有功劳,也会有苦劳的。”
“九泉之下的爷爷,也会为我而自豪,欣慰的吧?”
“愿我的白云县,烟花般的绚烂!”
“孩子,你爸会帮妈妈实现这个梦想的,对吧?”
“东哥——”
“我的宝贝,春节快乐!”
秦二低声呢喃到这儿,微微一笑,启动了车子。
烟花——
终于随着夜,越来越深,而散尽。
街上——
尤其在幻影大道两侧明亮的路灯下,撒欢玩耍的孩子们,终于被母亲拧着耳朵,骂骂咧咧的回家了。
被“炸街仪式”给吓个半死的狗子们,终于尝试着张嘴,汪汪